,有形無形的花朵
那所有花朵之外的花朵,那唯一的不可企及的花朵
地鐵
我從龐德的詩中走進地鐵。我沒有
看到溼漉漉的花瓣,只看到物質,紛擾
那海德格爾的存在。在北京
我在地下執行。買一張報紙。坐車
它如地下的一條機器巨獸。我感到
我們在無盡的時空中奔跑:從A到B
從甲到乙,完成角色的轉換。從這個口子
進入,從另一個出來,中間是遺忘。現在
轉瞬就過去。在出站口,你這樣沉思
遙遠的回聲
——紀念改革開放三十週年
改革開放,兩個詞,拯救了中國
歸公於鄧公。一個賢君,是人民的福址
所繫。幾千年來,一道大門,隔開了
外面的世界,我們在自己的土地上
做井底之蛙,一口井便是世界,在其中
數星星,讓一個影子變大,成為自己的夜晚
然而,樹葉與太陽在對話,海洋
也曾到達天空。有一些氣息,暗中在交流
一口池塘,沒有活水會乾涸腐臭,一種文明
需要與另一種文明對話,在碰撞中發展
那馬可波羅來到中國,張騫走在
漫漫黃沙之中,帶去茶葉,絲綢,還有瓷器
一個長辮子的王朝墜落,與太陽一起落下
以為它閉關自守,妄自尊大,直到
列強用炮火開啟大門。出去,進來
在走動中學習,進步,讓西方為東方加冕
改變自己,廢除陳舊的陋習,讓一個國家
活起來,讓血液流動,讓呼吸順暢
解開縛住雙手的繩子。讓農民自己擁有土地
把一座工廠交給一個人的信任
讓市場聽到叫賣聲,討價還價的聲音
其結果是物品的豐富,是腰包的凸顯
是對精神枷鎖的解除。一句反標
不會再把一個人送入牢中。讓工業革命
的機器聲響遍中國。在迎來送往中
我們變得強壯,一隻臂膀,擎起一片藍天
窮則思變。而太極圖的陰陽
在彼此消長,日月在天空執行,爝火不熄
東方與西方,在凝視,握手,微笑
黑夜與白天在擁抱,大地與海洋在親呢
一個聲音喊出去,傳來遙遠的回聲
布穀鳥
在春日的山村呼喚:空中響起一個聲音
提醒農人,快快布穀。揹負一個傳說
那上天所造,為神農減輕負擔
一隻布穀鳥,飛過山林,與田園應和
掠過瓦屋,飛進一個人的夢中,飛進
谷芽的夢中。也許事物總是互相聯絡
正如那象徵主義所宣揚的神秘的應和
今天,它飛進我的詩中。曾經寫過
春夜,一隻布穀鳥叫喚,一個不眠的詩人
不由得暗暗心酸。它在深夜的叫聲
無人傾聽,唯一的觀眾是黑夜。哦
孤獨的鳥,當它的翅膀煽動,一根電線
落下來,一支箭射穿夕陽。山村聽見了
它的叫聲。一個季節,一件事物,一個人與鳥
的聯絡,在春日成為共振和觀光
山村小學
學校建立在山村的中心。我曾
在那裡讀過小學。一個5歲的男孩
穿著開襠褲,揹著鬥私批修的書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