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鬆餅

“看!這是你的同事蘇格蘭先生!”

松田一個翻滾從三重野的魔爪掙脫,兩下衝到他面前,上上下下地打量。

“哈……蘇格蘭?”

“喔,好久不見,松田。”

景光露出一個溫和但親熱的微笑。

“很適合你。”

他像誇一件新衣服一樣誇讚這隻杜賓的外表。

松田瞪了他半天,嘟囔道:“你這傢伙怎麼也……”

邊牧擺擺尾巴,沒說話。

兩隻狗子狗狗祟祟地鑽到拐角交換情報去了。

時間不早,安室去後廚準備晚飯,外廳裡鬱未開始和小梓研究櫥窗的裝修問題。

“我明天找裝修公司把這裡重新設計一下吧,我們得休業幾天了。”

碎了的玻璃被整塊卸掉,有點冷的晚風呼呼地從缺口處吹進來。鬱未一邊沉思,一邊幫小梓組裝臨時找來的薄木板。

“現在是不是不流行在屋簷下面掛暖簾了?”

“會被當成拉麵屋吧。”

小梓嗅著後廚傳來的蕎麥麵的香味,也跟著他一起想象了起來,

“或者居酒屋什麼的?感覺很復古呢。”

從窗戶往外看向遠處,櫛比的高樓縫隙裡,天空已經呈現出入暮的濃稠鳶尾色。

黃昏時刻快結束了。

門鈴聲忽而響起。

“啊,抱歉客人,這幾天我們暫停營業哦!”

小梓看著那一身黑衣的男子,揚聲指了指門口的告示板。

她說出口,對方卻還在緩步踏入。咔噠咔噠的聲音讓小梓下意識地往地面掃去一眼,才發現對方竟然足穿木屐。

“……沒有咖啡是嗎?”

男子在櫃檯前站定,抬頭看向上方掛著的手寫選單。

安室透剛把面盛進湯碗中,聞聲從後廚走了過來,正對上燈光下對方揚起的臉。

男子身量不高,五官也是斯文秀氣的風格,但整個人卻透著一股厚重危險的、頗有幾分邪氣的壓迫感,彷彿一把血跡斑斑的殘舊武士刀。

安室把目光從對方黑得有些泛紫的劉海邊、那斜遮住一隻眼睛的繃帶上挪開,禮貌道:“是的,已經售罄了,很抱歉。”

男子遺憾地嘆了口氣,轉身看向自剛剛起就一動不動杵在那裡的三重野,再次開口:“也沒有清酒,是嗎?”

三重野足邊的兩隻狗都站了起來,上半身微微低伏,似乎感受到了危險。

半晌,氣氛接近凝滯,三重野微拎起了嘴角,回應道:“這裡是咖啡店,您要喝酒的話,請去居酒屋。”

男子也笑了:“原來是這樣啊。我從外面看到您,還以為這就是舊時的居酒屋呢。”

他大概指的是穿著風格。

“您說笑了。”

男子搖了搖頭,咔噠咔噠地踩著木屐離開。

臨走之前,他瞥向牧羊犬與杜賓,誇了句:“您養的狗很不錯。”

“……多謝。”

目送那一身危險黑氣的男人離去,松田繃緊了的軀表肌肉慢慢放鬆。

“你認識那傢伙嗎?”

他抬頭問三重野。

安室也問了同樣的問題。

三重野似乎在走神,過了幾秒才聳肩道:“像是以前見過的。”

這個小插曲很快隨著晚餐被眾人拋在腦後。只有蘇格蘭擰著嚴肅的狗臉,一直有些糾結。

“怎麼了?你這個表情,像是要去考博了。”

松田隨口問道。

從蘇格蘭那裡,他得知三重野本身就是衝著伊達去的,必然不會撂著不管,這會兒便也沒那麼憂慮了。

他新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