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啃了幾口零特地給他們準備的雞胸肉,隨即被寡淡得一臉嫌棄,伸爪把盤子往旁邊推了推。
“我在想,三重野所謂的‘以前’是多久以前。”
松田被這麼一提,也跟著糾結起來。其實這個問題換一下就是:這傢伙到底多大年紀?
“鬆餅醬!不可以挑食喔!”
小梓轉頭找醬罐,看到杜賓推食盆的動作,立刻很不贊同地說道。
“噗……”
“你剛剛是不是笑了。”松田看向景光。
牧羊犬一臉嚴肅地嚼著一朵西藍花,像在研究宇宙的起源那樣認真。
“沒有,你看錯了。”
“你明明就——咦?”松田發現犬科還是有優點的,他稍一聞嗅,便察覺出不對來,“為什麼你的飯這麼香?”
小梓找了半天也沒找到醬罐,正奇怪地撓著頭,突然感到蘇格蘭在扒拉她。
醬罐就靜靜地躺在它的爪邊。
“喔!謝謝蘇格蘭先生!你真的好聰明!”
小梓一邊誇讚,一邊像今天的客人一樣,找出一枚硬幣放進蘇格蘭頸邊的布兜裡。
她沒注意到杜賓犬的眼神變了。
而安室瞥過牧羊犬低頭喝水、藉以銷燬罪證——嘴邊絨毛上的醬料——的動作,抽了抽嘴角。
“嗯,確實很聰明。”
下一秒,旁邊的鬆餅醬抬起爪子,將邊牧的腦袋按進了水盆。
安室上前試圖拉架。杜賓是力量型的犬種,而邊牧也不遑多讓,他很快被拖入戰局,兩狗一人打得有來有往。
“他們看起來關係很好。”
三重野似乎今天用力過度扭到了右腕,正用左手拿著個餐叉攪起麵條,一邊攪一邊對著混亂的戰況欣慰嘆息。
小梓看了一眼滿身狗毛和水漬的安室透,深以為然地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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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休息之前,三重野宅內開了個短會。
“我原來以為你們都是地縛靈,看來不是?”
“班長不是。”松田脫掉了禮裝,坐到了空調頂上,手上又開始玩打火機。
“他的活動範圍基本在那個叫高木的小子周圍。”
“但是你們倆都不是跟隨著某個人的,對嗎?”
松田扯著唇角笑了笑,沒回答,只是輕輕搖頭。倒是蘇格蘭似乎想起了什麼。
“是物品吧。”他往隔壁看了一眼,“我一直不能離那個房間很遠。我記得在那一天的前幾天,我和、安室,一起買了新的吉他撥片。”
“高木的手裡有班長留給他的一本筆記。”
松田反應過來,同時皺著眉提起了另一件事。
“那傢伙一直有在上面記錄案情。班長前幾天悄悄看了筆記,好像很難過。”
松田說到這裡,長嘆了一口氣,手上夾起那支永遠都不會抽完的煙——當然在三重野的威脅下,它現在是熄滅狀態——看向諸伏景光,半是玩笑半是抱怨道:
“真不想這種情況下遇到的是你們。”
他語意未盡,景光了然,跟著一眼瞥到松田衣兜裡的那臺螢幕熄滅著的手機。
“……還能用嗎,那個?”
“沒有電。”松田叼著煙聳肩。
鬱未也叼著東西。他晚上沒吃飽,剛剛點了一堆垃圾食品。
他幾口嚥下口中的薯條,拿了新的一根,沾著番茄醬在漢堡盒空白的地方塗塗畫畫。
那上面歪歪扭扭地寫著:地縛靈、背後靈,都被打上了叉。最底下畫著一個問號。
這種以生前之物為媒介現世的靈體……叫什麼來著?小韋伯是不是講過?
可是那節課他好像睡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