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陷落魯班 上

“他們跑遠了?”

“差不多吧,這都四首歌的時間了。”

“你這四首沒一個聽著像人類社會的。”

“是你不懂欣賞。”

“得,它們喜歡就行。”

週一律說著看了眼下面烏泱泱圍著的喪屍,確定個頭最高的舉起手也抓不到自己的腳,這才多少踏實點。一直抓著牆壁凸起的手被風吹得針扎一般疼,現下已經有些木了。他小心翼翼地收回來,一邊努力保持身體平衡,一邊把手縮排袖子,讓其在暖意中慢慢復甦知覺。

或許是清瘦的緣故,喬司奇站在窗臺上就穩當許多,也不需要學週一律那樣抓什麼來當平衡支點,紙片人似的身體往玻璃上一貼,人就完全鑲嵌進了窗戶框。

“我以後再不吐槽你們院系樓奇怪了。”喬司奇忽然說。

週一律挑眉,對這突來的感慨摸不著頭腦。

“要不是它設計得這麼另類,我們也爬不上來。如果跟食堂或者格物樓似外牆壁光滑得都沒下腳的地方,咱倆現在還在底下帶著喪屍跑圈呢。”喬司奇每每想到這裡,都心有慼慼焉。

johns難得的客觀公正讓週一律老懷安慰,正想附和,背後卻傳來啪地一聲!

週一律嚇得虎軀一震,整個身子就要往外倒,幸而最後關頭高舉左手抵住了窗臺上沿,這才穩住身形,從喬司奇的角度看就是一個標準的要去炸碉堡的威武姿態。

但這種時候喬司奇也顧不得吐槽了,確切地說根本是噤聲,因為從他的位置根本看不見週一律的窗戶裡有什麼,只能神色緊張地等著戰友彙報。

頂天立地的週一律僵硬地回過頭,正對上玻璃內一張鐵青的臉。

黯淡的光線裡,週一律看不清對方是人是鬼,亦不敢輕舉妄動,只能無聲與其對視。然而沒過兩秒,對方忽然張開血盆大口,猙獰地撲過來!

週一律一個激靈,本能就要往後躲,可腳底剛一動,才反應過來這是窗臺,退無可退!

咚!

喪屍整張臉重重撞在了玻璃上,五官因為用力過猛而緊貼玻璃,扭曲得可怕。

週一律長舒口氣,還好,有玻璃。

這廂喬司奇看不見,也聽明白了,緊張地小聲問:“喪屍?”

週一律疲憊地點點頭。

“你們這樓玻璃結實吧?”喬同學一貫以來都很有危險意識。

週一律白他一眼:“放心,你就是把頭磕破了,它也不能碎。”

喬司奇黑線:“這例子讓你舉的。我見血對你有什麼好處?”

週一律很認真地想了想:“……爽?”

要不是分隔兩窗,喬司奇真想一記斷子絕孫腳:“我他媽命都不要了過來陪你一起戰鬥,不說感天動地,也義薄雲天吧,你就這麼對待兄弟的?!”

喬司奇的聲音裡帶上了哽咽,這可把週一律嚇得不輕,連忙真情實感訴衷腸:“我知道你夠意思啊。要不是拿我當兄弟,你抽風了不要大部隊跟我一起在這兒遭罪?”

“心裡知道為什麼嘴上不說?不,你說了,就是沒一句中聽的!”

“好朋友不就是相愛相殺嗎!我要握住你手說,喬司奇,謝謝你過來,有了你,冬天的夜再不寒冷,風雪再不呼嘯,天地解凍,萬物復甦,你是電你是光你是唯一的信仰,你愛聽?”

“特別愛。”

“你要不要這麼矯情啊!”

“我就是這麼矯情!脆弱!玻璃心!小公舉!”

“……”

當一個人對自己的定位已經精確到小數點後兩位,任你嘲諷,我自坦然,週一律也沒什麼可掙扎的了。況且,人家為你連命都不要了:“喬司奇,謝謝你為……”

“哎媽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