決之道:“真的想不出來。”
凡世間諸事,以已奪人,才不至於遺禍後人。
韓彩年輕時候性情急烈,栽在‘嫵媚柔弱’的妾室手中多次,卻並不似左箏那般隱忍,辣手回擊,誅殺連連。王韁當時初得嗣位,自然不能與婦相處太絕,所以後來才在外面‘玩’,不再領回家中。直到王勤出世,關係才有所緩和。而那時韓彩也已經不再稀罕在意丈夫風流種種了,一心照顧兒子。無人拘束的日子很是快活過一陣子,卻在因朝中對頭用女子設局的對盤中,重重的輸了一局後,清醒了許多。稍後待韓彩好了許多,可韓彩的性子不同於左箏。韓彩是家中長女,頗有主骨,無人愛憐照樣能把日子過得暢快。
王韁那時得了北江巡邊的差事,要常駐軍中,可帶家眷。為此曾要求韓彩同去!而當時……韓彩笑得慧黠,指指尚在襁褓中的勤哥,一句:“北蒙邊冷,孩子怕是承受不住。還請韁郎體諒,待勤哥大些了再說吧。”那是頭一次王韁低下頭來婉轉求意,得如此回覆,甚是不悅。自後便是三年不見,故意讓人傳回京畿,說大人在外多有姬室寵妾如何長短。曾想激韓彩如初婚時大發脾氣,可卻半點訊息得不到。三年任滿,回京時只見滿府生機盎然,楊柳花樹下,韓彩手指手教著兒子在青板上以清水練字……半年後,韓彩有孕了,十個月後生產時幾乎要了她的命。可韓彩卻一句抱怨也沒有,只是拉著五歲大的勤哥撫住勳兒的小手指:“這是弟弟,勤兒是哥哥,要保護照顧弟弟,知道嗎?”
勳兒才是落地,睡得香酣,嫩悠悠的小指幾近透明。勤哥五歲,雖然喜歡弟弟,可是還是有些委屈了:“娘,您以後會不會只喜歡弟弟,不喜歡我了?”
“傻瓜!你們都是孃的孩子,娘都愛,一樣疼愛。”
滄海桑田,再一轉眼已經二十年過去了!
再一次的事情重新上演,長子肖父?究竟是幸還是不幸?
“勤哥說,左箏願意在老得不漂亮的時候,自刎求去,給他重娶新婦的機會。”王韁趁韓彩起身吹燈的時候突然襲擊,果然,韓夫人讓怔到了。呆呆看著夫君一會子後,突然笑了出來:“小倆口子打趣,山盟海誓,海枯石爛都是常事。玩笑話,不用當真。”
是嗎?
帳中一陣唏噓後,恢復安靜。靜黑的帳子裡,被子很厚,可王韁卻覺得身上好涼。
韓彩很聰明,怎麼會猜不透?
可她卻連承認都不願了。
77、天一
半垂的臉兒低頭象是在看手中的書冊,可……
葉錦天不是第一天認識這個女子了。只是在那之前,從來不曾認真仔細想過。
雖然頂著遭逢劇事,性情大變的理由,可到底世雅的性子變得很厲害。先開始的一年多倒也罷了,只是變得沉靜溫婉落落寡歡,可後來嗯?自進東宮起,世靜的機智手段狡猾詭詐一術、偏中有正、正中有邪,連父皇都極欣賞。葉錦天不是沒有詫異過,只是沒有時間深思,更從來不會想到‘事實’居然會是這樣?只是和父皇對話中,大概猜測會不會是母親在自己上學不在南江的時候,暗地裡教了她一些什麼。
再然後……事情變成了現在這個模樣。
“我沒有以為你是故意要借世雅的身體還魂的!如是邪魅,怎麼敢用正紅?又如何能在東京宮如此陽氣正盛的地方安然無恙?你不是什麼妖魔鬼怪。”
“那就多謝了!”說完斂祍淺淺一禮。
葉錦天眼神微眯,看向空空閣門,好奇問道:“你們那裡,好嗎?”
是在問沈世雅到那裡會遇到什麼事吧?
岑染略偏了偏頭,晚霞透過閣頂上的玻璃窗照進屋內,映到蒼白瘦弱的面頰上,平添嫵媚。葉錦天眼神遊離,卻依然緊守著分寸聽她說話:“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