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銀錢?”
陳珈突然從浴桶中站了起來,用手使勁掐住了暖春的下頜,“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的小心思,怎麼,想爬到殿下床上?”
“沒……沒有,奴婢怎麼敢有這種心思。”
“哼,院門離裡屋那麼遠,若沒人報信你怎知殿下朝裡屋走來?”
陳珈的問話讓暖春無言以對,她強撐著說:“是……是綠蘿跑來告訴我的,我也不知曉她是怎麼知道的。”
“是嗎?”陳珈放開了暖春的下頜,突然揪住她的頭髮用力將其頭部按入浴桶之中。
“啊……”發出一聲慘叫之後,躲閃不及的暖春被陳珈順利的按入了浴桶。
儘管陳珈很快就放開了暖春,可是她突如其來的行為還是讓暖春嗆到了不少水。她大聲咳嗽著跌倒在地,似乎連本能的呼救都給忘了。
嗆水的感覺讓暖春回憶起了百丈瀑的遭遇,想到她的命一直都揪在這個看著溫柔天真的女孩手中,她忘記了喊叫,只敢像只落水狗般可憐的蜷縮在浴桶旁邊。
花落沒有去看暖春,早在暖春冒失的闖入屋子告訴主子殿下朝這裡走來那會兒,主子發作她不過是早晚的事情。她幫不了暖春,她能做的不過是把浴桶旁的衣裳收拾到一旁免得被水濺溼。
當暖春被收拾得只敢躲在浴桶旁時,她正面色如常的伺候著陳珈穿衣。
暖春這樣的奴才她見得太多,但凡規矩好點兒的大戶人家根本就沒有女婢能爬上主子的床。似她這種有野心的奴才,不是被攆去柴房就是挨女主子一頓棍棒落下個終身殘疾。
陳珈穿好衣裳後,她坐在浴桶旁的鐵力木高凳上,用腳背抬起了暖春的頭。藍色繡黃紋的拖鞋把暖春的膚色襯得非常白皙,陳珈像是觀賞貨物般嚴苛的審視著她。
她問:“你幾歲被男人破了身子的?”
暖春原本就蒼白的面色這下更白了,她一直以為小白劍師將那群劫匪殺死之後,她的過往就永遠的被埋藏在了香河鎮。
陳珈戲謔的說:“你瞧你,小臉兒都嚇白了。該不會我們喚你一聲姑娘,你真把自己當黃花閨女了吧。”
暖春的衣裳早已被水浸溼,一陣陣透心的寒意直衝腦門。看著滿面堆笑的主子和麵無表情的花落,她突然覺得自己像個戲子一般可笑,她的小心思早已被眾人看得清清楚楚。
對付暖春這種人,陳珈從來不知道善良是何物。她像惡魔一樣的說道:“你不是大戶人家的小姐,又識得幾個字。我猜猜,教你識字那人破了你的身子?私塾老師與燒火丫鬟有染還是鄉村少女與書生**?”
暖春沒有回話,破她身子的男人是娶她的鈴醫,教她識字的書生只是和她有染而已。
陳珈頗有興致的審視著暖春的面色,道:“不說話?我猜錯了?”
“我想想,你是被人賣給劫匪的吧?賣你那人定是許諾過要帶你過上好日子,可惜生活多艱,他得到你後就失去了興趣。你纏著他,躺在他身邊說著他給你編織的美夢,他卻嫌棄你太煩。”
“或許他早上還情深意切的說著喜歡你,你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女子,晚上就把你賣給了別人。拿著你的賣身錢去了花坊,享受著其他女子殷切的伺候?”
不堪回首的往事全部湧上了暖春心頭,鈴醫對她那麼好,她卻偷了鈴醫的家當,一心跟著書生私奔。怎料才走出村子就被書生迷暈了賣給一個行腳商販,接著又遭遇劫匪,過上了白日同劫匪行騙,晚上供劫匪行樂的生活……
眼淚順著暖**潔的面頰流了出來,陳珈嫌惡的說:“收起你的眼淚,這兒沒人稀罕。不管你之前是誰,現在只是我的奴才,記牢了什麼叫本分。”
陳珈的話讓暖春哭得愈發傷心了,只覺得她是全天下最苦命的那個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