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似的。”
他有多少年沒跟人提起過亡妻了?小劉站在遠處,百感交集的看著這一幕。
燈光下祖孫兩人說說笑笑,馮中良在子孫面前都很少提及的事,此時卻願意跟江瑟說,如果她是馮南小姐,是馮中良的親孫女,那該多好呢?
“對了,我最近練刻石,倒是找到些早年的感覺了。”馮中良有些喜滋滋的提起這事兒,頗有些自得之色。
他酒喝得不少,已經有些上頭了,那酒泡了多年,後勁不小,他說話時都有些大舌頭:
“改明兒,你得了空,過來給我琢磨琢磨,你送我的那塊田黃,刻個什麼好?”
“我覺得,不如刻個您的名字好了。”江瑟提議,她吃完了晚飯,正在喝王媽盛來的鴿子湯,那湯極滋補,已經燉出了火候,加了些藥材,喝一口覺得唇上都似是帶著粘稠的湯汁:
“您不是有時也寫寫畫畫的麼?正好刻個印章,一畫完,沾了印泥,往上一戳。”
“好!”馮中良一拍大腿,點了點頭:
“這個主意不錯,字兒寫什麼好呢?”
江瑟偏頭想了想,說道:“秦小篆如何?”
她說話的時候,還伸出手,在桌子上去比劃馮中良的名字。
馮中良順著她手勢去看,她還在桌子上畫著,寫到中的時候,姿勢有些不大對頭,他伸手一拍桌子:
“寫錯了!說過多少次了,‘口’字順序不是這樣的,從小到大,沒一次記心裡的!”
他迷迷糊糊間,將江瑟當成馮南了。
馮南一筆一劃都是由他所教的,她從小寫字規規矩矩,卻唯有一點屢教不改。
別人寫‘口’字的時候,都是先一豎,後橫折,再以橫封口,偏偏馮南就是如畫‘0’般,從豎開始,由下往上封成一個不大方正的口。
為這事,馮中良還說教過她幾次,這次聽了,下次又仍如此。
江瑟連忙收手,小劉看他發脾氣,猜測他是喝醉了,連忙上前來扶他。
桌上一杯參酒,約有二兩,這會兒杯子都見底了。
“老爺,您醉了。”
小劉連忙要扶他起身,他還在喊:
“我沒醉,你看我醉了,我心裡明白著呢。”
喝醉的人是沒有理智的,這樣的話平時馮中良是絕對不會說的,他瞪著眼,斷然否認小劉的話,頻頻搖頭說沒醉,這模樣肯定就是醉了。
馮中良都醉了,江瑟自然是不好再留下來的。
幫著馮家的下人把他服侍著背上樓,洗漱躺下了,江瑟才起身告辭了。
馮中良這一覺睡到凌晨三四點,才醒過來了。
房間裡中央空調的出風口徐徐吹出冷風,他身上蓋著毯子,嘴裡幹得要命。
他晚上喝的酒是好酒,宿醉後頭也不怎麼疼,他起身擰亮了檯燈,床頭櫃邊放著一個保溫杯,應該是小劉為他擱下的,裡面裝著熱水,知道他醒來要喝的。
馮中良隱約覺得有哪裡不對頭,好像有什麼重要的事情忘了。
可到底是什麼事呢?他一手拿著杯子,一手拍頭,才剛醒來,人也是迷糊的,一時間渾渾噩噩,什麼都記不清楚。
只記得昨天江瑟來了,他難得心情不錯,還破天荒的倒了一杯酒,跟她聊起了那些陳穀子爛芝麻的往事兒。
馮中良想到這裡,不由笑了一聲,水杯擰開了,他喝了一口,這些舊事他平時也沒地兒去說,子孫們是沒有閒功夫聽他這些舊事的,兒子們恐怕只想知道將來中南實業的股份是如何分配的,中南實業又該由誰來接手。
孫子女們就不用說了,都疏遠得很,唯有一個馮南帶在身邊,近幾年也變得不認識了。
幸虧他還有個乖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