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菜道。都是平時自己想吃的菜,可惜現在卻沒了什麼胃口,主要是有倒胃口的人。
她在這邊一口一口的吃著菜,景颯聆在隔壁一杯一杯的喝著酒。
挽君一進門的時候就道:“跳舞的興致來了怎麼都擋不住,可惜的是現在沒有人為我奏樂一曲。”
景颯聆很乾脆的喚了聲:“香東。”
於是香東徑直的坐在放了古琴的長案之前。這裡經常招待的是那些貴公子和小姐們,琴是從來都不缺的。
香東白淨的臉上浮出一點笑意:“姑娘需要在下演奏何曲?”
挽君哀怨的看了看已經坐在桌前開始自斟自酌的景颯聆,沒有得到任何回應,而後送了個秋波給香東:“蘭陵王破陣曲。”
香東微怔,倒不是為那個秋波而是為這曲子。他原想這姑娘可能會要求他奏個鳳求凰什麼的。
得到取名,香東也不再猶豫。雙手搭上琴絃,流利的演奏起來。
琴聲鏗鏘,彷彿軍旗獵獵,曲調頻急,有如戰鼓雷動。隨著每一個音符的出現,挽君的身姿不斷的變幻,旋轉、輕跳,一抬手一舉眉,褪去了平常的嬌媚,眉宇間也有了一絲冷冽,宛若真正的處在戰場,滿身戰意。
她一個輕跳帶著旋轉,依託著一個高几做支撐,腳尖輕彈身子便輕輕如羽毛一般飄起,落在一架屏風之上。紅衣逶迤,美人如玉。
景颯聆眼裡露出一絲讚賞和了然。這舞跳得著實不錯,比宮中的舞官都好;而這身手,分明是會武之人才有的。
才這麼一想,就見站在屏風上的挽君似乎站不穩一般,往三號房與四號房相隔的隔扇上撞去。
景颯聆眼裡一道冷光閃過,他剛才在研究挽君的身手,自然沒有錯過她眼底的那抹興味。
手臂清揚,三尺寬的墨帶極速的往挽君的方向打去,可惜的是挽君慌忙間竟堪堪躲過了那墨帶,整個身子都撞上了隔扇。
‘嘭!’隔扇應聲而倒。
葉非塵猛然抬頭,便見一如花美人摔倒在倒地的隔扇之上,但她雖然摔了,卻絲毫不顯狼狽,似在知道自己要摔的時候已經擺好了姿勢。側身半躺,眉眼如絲:“姑娘,可否扶我一把?”
葉非塵很確定這話是對自己說的。她的視線從挽君身上離開,望向與她隔著甚遠的景颯聆,他正好將墨帶收入袖中,同時順便將手邊的酒杯拿起,緩緩的喝酒,幽靜的眼眸卻是直直的望向她。
葉非塵十分疑惑,這情景,難道這姑娘是景颯聆動手打的不成?
她不再看景颯聆,對著挽君道:“扶你可以,但你要知道這隔扇是你撞壞的,該你賠。”
挽君噗呲一笑:“這是當然。”
“鬼魅。”葉非塵淡淡開口。
鬼魅身影一動就站在挽君身邊,如今她作為明衛多穿黑色衣裳,其實平日裡也是愛紅衣的人。不知是不是因此,所以對穿著紅衣的挽君有些許敵意。
她十分不憐香惜玉的將挽君拽起。偏偏挽君幾乎是攀著她的手站起,別人做來總易顯得狼狽的動作在她那裡又多了幾分風情。
可惜鬼魅不懂風情。她把挽君拉起後便像躲瘟疫一般的離開,又回到葉非塵的身後站好。
挽君的嘴角微微的抽搐了一下。平日裡別人都是往她跟前湊,今天倒是不只一次的被人嫌棄,真心是……傷了她美麗的心。
十指如蔥,挽君隨意的彈走身上沾染的塵埃,而後對著葉非塵淺淺施禮:“這位姑娘,挽君打攪了姑娘用餐心裡十分過意不去,不知姑娘可否給挽君一個彌補的機會,賞臉吃頓飯。”
葉非塵感覺到景颯聆的視線一直停留在她的臉上,心裡湧現了些奇怪的感覺。小手輕抬:“挽君姑娘客氣。雖然隔扇被撞壞了,但我用膳吃的又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