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愣了愣,一下子抓住了夜朝夕,“你怎麼知道?你怎麼會知道!”
夜朝夕板起臉,正色道,“虧我教了你三年!蒼龍玉天下間只有一塊,我知道它在你身上,你覺得聶明燁會不知道嗎?這代表李家的蒼龍玉在你身上,說明了什麼?!你覺得你逼他娶李湘蘭是成全了他,卻不知道,他娶李湘蘭只是為了保護你!”
“不是這樣的!不應該是這樣的!”我推開夜朝夕,大聲地吼道。他不知道,他什麼都不知道,我離開是對的,我做的是對的,他不是這樣想的,他不是的!聶明燁三個字就真想夜朝夕說的那樣,已經長成了我心牆的荊棘,每每思及,就痛徹心扉。聶明燁,明燁哥哥,我在心裡一遍遍地喚他,想念他的味道,想念他的懷抱,我們好像已經分開了好久好久。
對!我去找他,我們不要皇位了,既然彼此對彼此都最重要,我們就拋棄掉一切,遠走高飛,他會同意的,他一定會同意的!我提起裙襬一下子站了起來,下決心要把他帶走。
“戚璟萱!你不能這麼自私!”夜朝夕一把拉住我,把我拖了回來,我使勁地想要掙脫開他,他卻牢牢地按住了我,用我聽過的最大的聲音說道,“自他娶李湘蘭開始,他就不再是一個人,他已經是一個女人的丈夫,他已經是兩家人的頂樑柱,他已經被推到了恢復一統的風頭浪尖,再也不能退後!是,天底下只有你戚璟萱能夠把聶風帶走,讓他從此銷聲匿跡,但你想過沒有,李湘蘭該怎麼辦,盛怒的李富會把聶家怎麼辦,對他抱以希望的萬千人該怎麼辦,西地又該怎麼辦!”
“我不管,我什麼都不要管了,我愛他,我需要他!其它人根本不關我的事,不關我的事!”
夜朝夕盯著我看了一會兒,突然放開了我。
我激烈的情緒也因為他突然的放手,而平復了些許。
他轉過身,不再看我,只是輕輕地說著話,那話音如歌,“原本你有機會跟他一起遠走高飛,你卻為了道義,放棄了。現在他已經不能離開,你卻為了兒女私情,強要毀了他,我教你的三年,他教你的十年,真真都浪費了。”說完,他朝雪之琉璃宮直直地走去,背影在梅雨之中,卻再沒有了當年的瀟灑,他也在揹負,或者,他也在為我心疼。
“師傅!”我對著他的背影跪下,泣不成聲。夜朝夕緩緩轉過身,遠遠地看著我,我看不見他臉上的表情,只有滿溢的淚水和滿滿當當的心痛,久久不去。
我們再不能回頭了,在應該的時候,我沒能知道,沒有爭取,錯過了便只能遺憾,也許連遺憾都成為了奢侈品。
晚上,娘還是在大殿舉辦了宴飲,席間,夜朝夕依然是坦然談笑,不時地發出久違的灑脫的笑聲,若不是我握著酒杯的修長手指告知這中間已經過了十年,恍惚之間我總以為,時光還駐足在四歲那年。
“夜公子,阿寶才剛回來,你就要把她帶走,我心裡真是捨不得。”孃的目光看著我,對夜朝夕曉之以情,動之以理,可是夜朝夕似乎絲毫不買賬,“族長,我們說好的,你可不能反悔。實在不去也行,把這丫頭嫁給我。”說完,他朝我看來,意味深長地笑了笑。
娘搖頭,“這……我做不了主。阿寶要嫁誰,得聽她自己的。”娘看向雯姨,似乎希望她能說點什麼,而一向能說會道的雯姨,只是靜靜地看著我,問,“阿寶,你願意嫁給夜公子麼?也許一生平平安安,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