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臣只是據實明言,何言膽大不膽大!聖上若是覺得臣說得錯了,臣甘願領罪就是!”
太宗見杜睿一副滾刀肉模樣,也是頭疼,當真治罪的話,又是自家讓杜睿說的,可要是不治罪的話,豈不是承認杜睿說得對,可要是真的按照杜睿所說的行事,太宗又深怕會激起反抗,也是左右為難。
君臣父子三人相視良久,最後還是太宗打破了沉默,道:“杜睿!你所言三事太大,太重,兵制,稅制,還有你所說的這個科舉制度!你想沒想過,你要做的這些大事,會讓你得罪多少人!”
杜睿心中苦笑,他如何會不知道,可是裝作看不見,眼看著大唐的府兵制度逐漸腐朽崩潰,使國家內無可用之兵,外部藩鎮割據,皇權失落,天下洶洶。眼看著土地兼併日益嚴重,平民百姓流離失所,大唐的財富逐漸的集中到少數人當中,最終激起民變。眼看著世家大族繼續把持朝政,寒門子弟無進身之階,朝廷淪為那些豪門保障自家利益的玩物。
杜睿自問做不到,歷朝歷代的人都說,天下乃天下人之天下,可是誰又當真將這句話放在心上,要想王朝永續,天下安泰,就必須作出變革,而且刻不容緩。
杜睿也不是沒想過循循而進,但是那些傳承了三四百年的世家大族根基深厚,大唐江山的方方面面,角角落落都有他們的觸角,和平演變根本無濟於事,只有施以雷霆手段,徹底打掉他們,消滅他們,才是解決問題的最好辦法。
“承明!你太心急了!”李承乾也在一旁勸道,還不斷的給杜睿使眼色,讓他認錯。
杜睿卻恍若未見,言道:“臣依聖上旨意,上書言事,全憑聖上發落!”
太宗沒說話,只是細細的思量著杜睿奏本之中所言三事,杜睿所言是對是錯,他也不好評斷,只是杜睿這刀子是伸向那些世家大族的,和太宗不謀而合,太宗倒也不能當真看做是黃口孺子的狂妄之言了。
“杜睿!你所言三事,且說出道理來,朕和太子也都聽聽,你這名滿天下的大才子,究竟有何見解。”
杜睿知道太宗盛怒之後已經動了心思,看進去了他所寫的那些東西,也是稍稍的鬆了一口氣,他今天未上朝,可不是當真起的晚了,而是他的心裡也在猶豫,究竟是不是應該將這奏本呈上去。
作為始作俑者,他如何能不知道,他所說得這些弊端,一旦太宗下定了決心要根除,會引起多大的連鎖反應,杜睿雖然也有了完全的應對之策,只是這天下那裡有萬無一失的事情,萬一當真出了事,將貞觀之治扼殺,他可就百死莫贖了。
可思來想去,他最終還是踏出了這一步,凡歷朝歷代逢內患之時,變則通,不變則亡,與其將來因為這些隱患爆發,將天下折騰的亂七八糟,倒不如他提前將這些隱患根除,也為後世華夏爭幾分氣運。
杜睿想了想道:“聖上既然要聽,那微臣就大膽放言了!”
太宗的面色還是不好看,他現在也不知道自己突然提拔杜睿到高位,究竟是對是錯了,早知道杜睿這小子,語不驚人死不休,還不如讓他先做些小事,積累一下在朝中的人望,可現在都晚了,杜睿這小子已經放狂了,攔也攔不住!
“你只管說,朕聽著呢!”
“臣遵旨!”
杜睿領旨,這時王德也在太宗的授意下給杜睿搬來了一個錦墩,杜睿見狀也是心裡稍安,他當然知道剛才說得話,已經稱得上是冒犯天顏了,幸好太宗心胸寬闊,要是放在日後的那個辮子朝,此時杜睿恐怕已經被拉出去剁碎餵狗去了。
思索著組織了一下語言,便道:“臣便先說說這個府兵制度,府兵制原起於北魏,初期是鮮卑人當兵,漢人務農的政策,府兵全家可以免除賦役,當兵成為鮮卑人專有,到了北周後期,迫於形勢,漢人也被募充作府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