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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吧,”雙手抱在胸前,時添挑了挑眉,“又在開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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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七點,“wfpt”企業家晚宴在位於市中心的千禧酒店頂樓隆重舉行。
回公寓換了身禮服,時添正打算拎著車鑰匙出門,突然發現一層樓梯底下的小隔間門沒關。
由於晚宴馬上就要開場,他也沒來得及走過去檢視,只是匆匆瞥了一眼,便拿起車鑰匙下樓了。
乘電梯上到頂層,給侍應生出示了邀請函,時添站在場外想了想,還是將手機給放回了褲兜裡。
姓周的今天從早忙到晚,日程安排得滿滿當當,估計連線電話的時間都沒有。況且,在這種商界名流聚集的重要場合,他也不太方便和周斯復一起同行。畢竟除了他倆周圍的人,很少有誰知道他們現在正在同居。
過去的幾年間,他也偶爾會在類似的商業聚會上見到周斯復。但每一次碰面,雙方都會非常默契地把對方當作空氣,哪怕同處一廳也站得遠遠的,絕對不靠近對方半步。
其實今天和以前一樣就行,兩人的人脈和社交圈本來也不重合,不如各自應酬各自的。
晚宴分為用餐和晚間酒會兩個環節。用餐環節開始,時添掃了一圈整個宴會廳,並沒有在宴會廳裡找到周斯復的影子,倒是在飯桌前接待了好幾位專門來找自己碰杯的商界老友。
“小時,好不容易才盼到你重新出山吶。”
互相寒暄了幾句,恆雲照明的總裁錢松拍拍時添的肩,“封禹今年前三個季度業績不錯,我昨天還在和劉董說,咱們差一點就要被你們反超了!”
恆雲照明是國內數一數二的傳統led燈具廠牌,目前已經在a股主機板上市。雖然近幾年業績有所下滑,但仍然是照明界的領頭羊。
被恆雲的老闆這麼一誇,時添頓時有些不好意思,主動抬起酒杯和前輩碰了碰:“……入行的時候多虧有錢哥在內的幾位前輩幫持,我們才漸漸找到合適的業務線,以後還有不少要和錢哥請教的地方。”
“時總一直都那麼謙虛。”站在一旁的電子執行總監黃致達忍不住感慨,“要我說啊,封禹的產品業務線早就該讓你接手了,至於那個什麼季源霖——”
剛把話說出口,黃總監像是突然意識到了什麼,連忙捂住嘴,有些訕訕地笑著揮了揮手:“是我多嘴了,過去的事就不提了,不提了啊!”
平日裡都是混一個圈子的,他們這幫人自然也透過各種途徑得知了發生在這對夫夫之間的狗血糾紛。
原本是一同白手起家、相戀八年的愛侶,卻在公司最蒸蒸日上的時候撕破臉皮,將對方一紙訴訟告上法庭,這種事情怎能不叫人唏噓?
不過這是別人家的家事,也不是他們能多嘴多舌的,今天特意來找時添碰杯,主要還是有別的目的。
和一旁的老友使了個眼色,錢鬆了然地點點頭:“確實,要是一直保持現在的勢頭,估計封禹下一季度的銷量還能再往上推一推。”
“對了小時,”頓了頓話頭,他的話鋒陡然一轉,下意識地放低了聲音,“聽說封禹去年年底拿到了一筆海外家族信託的投融資,金額不算小。時總有沒有渠道,幫大傢伙也引薦一下?”
時添難得沉默了一下。
果然,僅僅聊了不到五分鐘,這幫老狐狸就露出馬腳了。
都說商場如戰場,沒有永恆的朋友,只有永恆的利益。去年自己負債破產的時候,這幫人全都匿了影,現在看到封禹逐步迴歸正軌,又開始前仆後繼地找上門來。
他們此行的目的已經很直接了,就是想要透過他,和那位拯救封禹於水火中的“金主”搭上線。
二哥那張非常欠揍的笑臉在腦海中一閃而過,時添垂眸抿了口紅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