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事實他知道後會引來很大麻煩,所以並不準備要重簡挑明。
他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肩膀,沒有等重簡回答,就把視線轉到了剛從小房間裡出來的陸氳身上。“傷口裂了。”
陸氳青著臉,向著重簡打了個招呼,走到時缺身邊拉住了他的手臂,“我帶他去換藥。”
重簡抬抬手,“去吧。”
他並沒有要對魏白和時缺之間的事情插手太多的準備,更何況是在時缺還在拍他的電影的期間,任何會影響時缺發揮的可能他都會親手掐滅。
當天夜裡魏白就被帶走了,他離開時時缺還在和宮鳴琅對戲,被moral的帶著經過現場,時缺正坐在宮鳴琅身邊,垂著眼看著手裡握著的咖啡杯,臉上帶著淺淡的笑容。他的劉海被梳上去,露出了線條柔和的眉眼,像是換了一個人一樣。
宮鳴琅在他身邊說著話,因為瞎子的角色,所以眼神裡都是空空的,重簡對瞎子的設定是個帶著些孤僻的人,現在宮鳴琅臉上也沒有什麼表情,他緩緩的說著話,不時停下來,像是在等時缺的反應,這時時缺就會輕輕敲敲咖啡杯,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重簡坐在一邊,眉頭緊緊皺著,臉色臭臭的,轉過頭和編劇說話時,餘光掃到了沉默著站在一邊的魏白,唇角就勾了個嘲諷的弧度。
他朝著魏白身後的人揮了揮手,示意他們趕緊帶著魏白離開,魏白身體一僵,臉頰微微鼓動,在咬牙一般,可是眼神卻飛快的掃到了時缺那邊,死死的釘在了時缺身上。
他貪婪的看著時缺低著頭微笑的表情,走過之後也扭著脖子費力的看,直到時缺被人群擋住,而他走過了轉角。
魏白就這樣在時缺不知情的情況下離開了。
而自從魏白被moral的人帶走之後,時缺就全身心的投入了電影的拍攝之中,雖然因為重簡刁鑽的要求被要求重拍了不少次,每天都累得話都不想說,卻也還是在努力著。
劇本上的故事大部分是發生在一個孤島上,魏白走之後,沒有過幾天劇組就全部轉移到了一個重簡找到的島上,除卻部分人員會經常出去補充用品外,大部分的人都沒有離開過。
時間就這樣飛快的過去了。等到拍攝進行到了尾聲的時候,時缺和宮鳴琅才拿到了劇本的最後一段。最初重簡只給了他們劇本的前一部分,卻並沒有說明原因。也是等看過了結局,時缺和宮鳴琅才知道,重簡要拍的是一部徹底的悲劇。
瞎子,啞巴,正常人,三個不同的人因為上層社會一場玩笑般的賭博,被運送到了一個危險四伏的島上,活下來成為了三個玩具的唯一信念。
起初還相互幫助的三個人,因為各懷心思而開始相互殘殺。瞎子告訴啞巴如果他們殺了正常人就可以被接回去,兩人商量好了計劃,瞎子卻在啞巴刺傷了正常人後一刀捅死了他,藉此獲得了正常人的信任。
瞎子在被送上島之前被人告知了最後剩下的人可以被接回去,他想殺了正常人,到了後來卻自己發瘋衝進大海自殺了。因為在只剩他和正常人的島上勉強生存了一些天后,正常人告訴了他最近吃的烤肉的來源,並唸了從啞巴屍體上找到的一封信。
並不是只有瞎子在上島前被人通知了遊戲的規則,啞巴也有這樣的經歷,而他所得到的指示是隻有他死了,瞎子才會被人接回去。啞巴是自願被瞎子殺死的,這一切只有當時用雙眼看到了全場的正常人知道。
電影的結尾正常人也死了,他在島上獨自生活了一些天,然後殺光了來島上觀看情況的人,坐著船離開了小島。
就在夕陽徹底隱沒在海平線下,晚霞在失去了所有豔麗色彩的那一瞬,他大笑著跳下了大海。
正常人也得到了指示,而他的指示是,只有他最後死去,他還健在的家人才能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