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重簡身邊接過重簡脫下的外衣,柔聲說道:“不要生氣了,不然就吃不下晚飯了。”
“已經吃不下了。”重簡哼了一聲,朝著一邊走了幾步,回過頭指著幾步之外的房間對時缺說,“你暫時住在那裡,我會叫專門的人來照顧你。”
時缺點點頭,他在四個月內搬家了無數次,對於入住不熟悉的環境裡這件事已經完全沒有了什麼不適感。
“尤漠哪裡受傷了?”宮鳴琅皺著眉。“怎麼回事?”
重簡掰過宮鳴琅的臉,在他嘴唇上重重咬了一口,“被老虎追殺而已——他能撿回條命我還得謝謝老虎。”
說完,重簡就一把推開了宮鳴琅,轉身朝著浴室走去,“你帶他去吃飯,我洗個澡,多餘的事情不要多問,早點回房裡。”
言下之意就是不要讓宮鳴琅多問,宮鳴琅應了一聲,擔心的視線在時缺身上來回掃了幾遍,“可是過幾天就要開拍了……”
“先拍其他戲份就好,我是導演,這種事不勞你操心。”重簡丟下最後一句話,關上了浴室的門。
宮鳴琅抿了抿唇。
時缺淡淡的說:“我先去房裡休息。”
“唔。”宮鳴琅皺著眉,“有事要叫我們。”
時缺點點頭,緩緩走到了房裡,肩膀上的痛幾乎讓他全身都麻木了,他感受到的只有無止盡的疲憊感,好不容易關上門房間只有他一個人了,他才靠著牆,慢慢的坐到了地上。
他的血流的太多了,子彈被取出之後雖然繆圖給他輸了些血,但他還是止不住的覺得眼前發黑腿發軟,尤漠的身體本來就經不起折騰,舊傷添上新傷,連他都開始懷疑憑著這副身子他還能不能順利的加入拍攝中。
過幾天就是《為王》開拍的日子,雖然重簡說了會先拍其他部分,但那也只是權宜之策,如果他的傷口無法恢復到能夠自由活動的狀態,就算他想,憑重簡刁鑽的脾性也不會讓他拖著不健康的身體拍他的最後一部電影。
門外傳來了門鈴聲和開門聲,宮鳴琅和來人的交談聲傳進時缺耳中,時缺才突然想起重簡似乎在下車之後聯絡了人來檢查他的傷口。
腳步聲漸漸近了,時缺咬著牙站起來,開啟了房門,門外走來的果然是拎著醫藥箱的醫生,宮鳴琅站在最後面,正準備說話,浴室裡重簡的一聲叫喚,就把他叫了過去。
“尤先生?”醫生問道。
時缺點了點頭,側身,“麻煩你了。”
醫生笑了笑,“你還是先別硬撐著和我客氣了,在你痊癒之前都是我照顧你,現在先讓我看看你的傷口。”
說完,他伸出手,猛的推了時缺一把,時缺白著臉還沒站穩,他又一把扶住了時缺,挑著眉說道:“喏,腦袋發昏了吧,趕緊躺床上去。”
時缺面無表情的被新來的這個看起來極其不靠譜的醫生扶到了床上。
Moral裡的人都有專門的醫療部門來服務,之前魏白和繆圖提到的療養院就是其中之一,重簡打電話叫來的這個人似乎也是療養院中的醫生,看起來年紀輕輕的,手法卻格外熟練。
“我叫陸氳。”
醫生介紹完之後,拿起針頭飛快的扎進了時缺手背上。
時缺住進重簡家的同一天,陸氳也住進了隔壁的房間來時刻照顧時缺,還有一間書房裡也被陸氳搬來的醫療用品佔滿了。重簡對於這一切始終陰沉著一張臉,卻沒有說不許。
第二天尹空郡把時缺放在他的家的行李送到了重簡家,看到坐在床上安靜看著書的時缺後,他張了張嘴,吐出兩個字,“阿漠……”
時缺合上書,“現在還叫這個名字?”
尹空郡皺著臉,沮喪的說:“對著你那張臉我只想叫這個名字……”
醫生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