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說我問過何許好多有關你們以前的事,你認識邵丘揚甚至是在他與陶藝琳訂婚之前。他從小就跟媽媽生活在一起,沒有任何兄弟姐妹。
性格乖戾而孤僻,早熟又冷情。而你一直都是他意圖追隨並超越的物件,他滋長的一切優秀能力,都是在試圖向你看齊。
“尤其是在母親過世後。他孑然一身地生活在異國他鄉,連上大學的專業志願都是你幫他填的——”我說齊楚你別拿我當擋箭牌,那時候的我跟你們八竿子都打不著。
“你們認識那麼多年,你有無數的機會可以告訴他的。可你卻選擇了故意跟他那個可疑的未婚妻走得越來越近,讓他怨憤,抓狂,甚至恨你。”
“他有無堅不摧的條件和殺伐果斷的天賦,卻帶了一根只會壞事的軟肋。
杜七月,我曾以為你有能力換下那根潰爛的軟肋,事實證明,陶藝琳把根扎的太深了。”
齊楚的話很有道理和邏輯,以至於讓我輕易地捕捉到了令人心痛的無力感:“齊楚,你這是在諷刺我麼?諷刺我無論做多少努力也走不進他的內心。”
“就這麼放棄了?”齊楚不溫不火的嗓音真的很適合聊天。
我點點頭:“說不計較都是假的。從他放開我的手,讓我去換陶藝琳安全撤出的時候,我就不想再留了。”
“是麼?”齊楚凝著眼眸看我,太過認真的審視反而讓我愈加不安:“可是從剛才到現在,你說的每一句話可都是站在他的立場上著想。”
我不服氣地轉臉過去,我說我沒有。
“你之所以愛他,是因為他真實而有缺憾。這樣的人,有無數進步與改善的空間。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會為你銜來最寶貴的財富。
我也一樣,我想要親眼靠著他膨脹的潛能一點點被激發出來,等他強大到可以獨自去面對更難對付的敵人時,就算圓滿成功了。”
“七月,所以我與邵丘揚之間的事,請你暫時替我隱瞞下去。”
我驚怔萬分:“齊楚,你真的不打算告訴他?”
“是。不打算,也不需要。”
我嘆了口氣。我說你這樣子,弄得邵丘揚像個不明真相的吃瓜群眾,他可是男主唉。
“所有的彎路都是必經之路,所有的愚蠢都在蹣跚學步。陶藝琳只是一個意外,不過這意外來得太難搞罷了。”
我點頭:“是。誰叫他連人生觀都沒成熟的時候,就對那個女人一見鍾情呢。齊楚——其實你是騙我的吧?”
“你指我今天對你說的話?”齊楚轉過身來,詫異地看著我。
我搖頭:“不。你是說你喜歡我這件事,其實是假的吧?
你——只是為了替那個男人把關。”
我不缺愛,但你給了我當然開心,你騙了我當然失落。這是人貪婪的本性,不能算婊。
“對陶藝琳是這樣,對我也是。你以為你這樣子做算是為他好?其實很討厭你知不知道!”我心裡憤憤的:“就好像是邵丘揚娶老婆,而你邵大哥要先拖進自己房裡試一試!”
以前我都不知道自己可以這麼咄咄逼人。在我爸杜民修的教養下,我與人為善,性情溫婉,是非正直以德報怨。
可是現在,壞人逼我好人逼我,壞人打著好人的旗號也在逼我——
我他媽的到底招誰惹誰了?
“我沒有。”齊楚沉默了好久,才走上來用帕子沾我臉頰的淚痕:“七月,唯有對你,我是真的。”
“那你把我娶回去啊!我做他大嫂好了,噁心死他!”我本來沒怎麼哭,但齊楚的手帕一上來,就跟條件反射似的開了閘。
十幾天了,我躺在床上不能動。傷痛和高燒反反覆覆地折磨著焦灼的心情。我委屈,我怨恨,我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