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還說,受害人石東已經放下了刀。並沒有傷害你的意思啊?”
“你——”
我再失一招,方寸已經亂了。確確實實沒有想到這個勞德諾的出牌方向真的很刁鑽。
“法官先生,我認為還是有必要請出新的證人。在案件沒有水落石出之前,我們有理由相信,被告不排除有意殺人的動機。”
最後,法官還是同意了石東的母親出場。
當時我是有點緊張的,我很怕情緒不穩的老太太一上來就找陶藝琳撕。
可是還好,一個明顯沒怎麼見過世面的老太太,就這麼一臉蒙圈地走進來。跟劉姥姥逛大觀園似的。
“你是證人王田花吧?請問,你認識臺上的雙方麼?”
“我是王田花。”石東媽媽木木然地點頭:“左邊這個是我兒媳,右邊這個,我只見過一面。”
何棠用堅定的眼神試圖告訴石媽媽不要緊張:“證人你好,請你如是闡述一下,右面這位小姐,你是在何時何地見到她的。”
“在我兒子的療養院。我洗完衣服,拎上樓的時候,腰間盤犯了。於是請這位……這位小姐幫忙。”
那一瞬間,我差一點就炸了。這老太太怎麼回事!是腦子不好了麼!
何棠到底比我鎮得住場:“證人王田花,請你再確認一下,是你主動尋求幫助,還是這位小姐先行向你搭訕。”
王田花的眼睛裡似乎有點亮晶晶的透明色,抖著唇,一字一句地顫動:“是我,是我叫人家幫忙的。後來聊天才知道她身上還有傷,很過意不去……於是請她來病房坐,想去洗水果。沒想到,我那兒子啊——”
提到這裡,王田花哭得搶天昏地:“為什麼還要救我!讓我陪阿東一起去!”
場面一度失控,兩個女法警上前來,匆匆帶走了石東的媽媽。
那一刻,我確信她回頭望著我的眼光裡,充滿了無奈的抱歉。
石媽媽突然倒戈,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法官大人,我們請求休庭一刻鐘。”何棠動用了她的第一次暫停權。
在後臺的休息室,我直接就炸毛了:“到底是怎麼回事!石媽媽為什麼會偏向陶藝琳說話!”
“從那天在老人院把她救下來之後,還有誰接觸過她?”何棠問道。
“你們……都看我幹什麼?”邵丘揚皺了皺眉,以一人目光對抗了數人。
“因為當時去找石東媽媽的,是你一個人。”何許無奈地把我們所有人心裡的大實話都講出來了:“陶藝琳是殺她兒子的兇手唉,你看看她剛才那崩潰的樣子,一定是有什麼難言之隱,不得不讓步做偽證。”
“你腦子被驢踢了麼!難道會是我為了救Jenny,故意跟老太太串通的?”
“你們先不要自亂陣腳,先把思路捋一捋。”何棠說:“沒想到勞德諾竟然會迎著困難點上,我以為他坐實了會往陶藝琳的精神方面扯皮。
看來他現在是要把陶藝琳堅決洗成正當防衛,我得考慮第二條戰略。”
“何姐,我們不是還有石東的驗屍報告麼?”我沒有去看邵丘揚,也沒有回答到底是相信他還是不相信他:“現在只有一個辦法,就是坐實陶藝琳行兇殺人的真正動機。誒對了?今天這麼大的事,齊楚怎麼沒來?”
“早上接了唐律的電話,說齊先生身體好像不太好。但是他會全程看直播——”
說話間,齊楚的電話就打進來了:“告訴邵丘揚,對方可能會在他與兩個女人懂動機上做文章。到時候,態度一定要擺明確。”
一時間,所有人的視覺焦點再一次落在這個男人臉上。
“你們要是都不相信我,就不要讓我出庭了。”
“丘揚,我信你啊。”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