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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部分

成年。這筆錢一直由陶峰保管。”邵丘揚說:“你是想告訴我,陶藝琳跟她的伯父之間,很可能還存在著足以被人利用的矛盾點。我可以從這裡著手,先發制人。”

“還不算特別笨……”齊楚輕輕閉上眼睛,大約歇了有半分鐘:“話我就說這些了,剩下的,你來做。”

“恩,還有件事。”邵丘揚走上前,靠近了幾步:“你的人我可以用麼?”

“唐律可以拿去。”

“我指的不是他。”邵丘揚直起身,目光往門外瞄了一下:“姓程的偵探,是你的朋友吧?我之前請他幫忙查的事情,他不夠盡心盡力。

我希望你能幫我打個招呼。我哥哥的事,對我很重要。想請他認真幫忙。”

我攥著拳,指甲都快嵌進掌心裡了。偷偷去看齊楚的表情——嘖嘖,演技真好。

“你找你哥哥做什麼?”

“這很奇怪麼?我想找我的親人不是天經地義?”

“三十年未曾謀面,親人又怎樣?”齊楚呵呵道:“可能相貌迥異,可能正邪兩立,甚至還可能命不久矣。

我勸你有這個閒工夫。還是珍惜眼前人吧。”

“OK”邵丘揚轉身的動作特別帶感,滿臉寫著都是‘我要去撕逼’。

我站在原地沒動,剛一開口眼淚就掉了下來。

也不知道是今天又緊張又壓抑的狀況導致精神有點分裂,還是齊楚模稜兩可的言辭讓我由衷地感受恐懼。

“七月,你怎麼還在這兒?”

“你……”

“你哭什麼?”齊楚招手讓我坐過去:“這種時候,你最該陪伴的人是邵丘揚。戰鬥本來就是這樣,輸給了敵人,就不能再輸給自己人了。”

我說道理我懂,可你能不能告訴我,你到底怎麼了?

“你分明就好像很嚴重的樣子。不肯跟他相認,是不是因為你有很難言的苦衷?”

“從沒得到過的,就不要讓他輕易地感受失去。七月,你答應過我的。”齊楚的手背還在輸液,撫我淚水的動作有點僵硬:“對不起,我不是有意讓你獨自去承受的。可是除了你,我並不知道我還能依靠誰。”

我朦朧了淚眼,視線透過他精緻的鎖骨,純棉的裡衣,一直滲透出一根看起來有點誇張而怪異的插管。

他的胸膛不是很平整,像上次一樣,心跳很難分辨。

我伸出兩根手指,輕輕碰觸到他領口的第二顆紐扣。小心翼翼的力度,有點像羞恥的勾引。

拉開襯衫,暴露出左胸膛上一塊十分熟悉的縫合刀口。扦插著一些與生命組織毫無關係的冰冷線管——真的,像個機器人。

當時我就在想,齊楚比我幸運,男人又沒胸的。

“何許說,你以前身體不太好,做過……手術?”

“先天的,一出生的時候,大夫就說我活不過二十歲。”齊楚拉上衣服:“這麼想想,我已經偷了整整十年。”

“你……”

“累了,想問什麼,回去問三嬸吧。”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從醫院裡走出去的,虛浮的腳步牽著虛浮的心情。直到聽到身後有人在叫我:“杜小姐,等一下。”

“程先生?”來人正是程風雨。

“方便麼,上次你問的事有些後續資訊提供給你,哦,不收費。”

我說你指的,該不會是是我父親的事吧?

“對。”程風雨將一隻牛皮紙檔案袋交到我手上:“這是一些有關你父親杜民修年輕時候的資料,希望可以對你有幫助。”

我忍住好奇,沒有當街開啟。連連衝他道了幾聲謝,卻又不確定他幫我調查出來的這些事——到底是值得我感謝,還是逼迫我後悔。

隱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