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著女兒的手腕,教女兒跟慕衍打招呼,“嘿,九九哥哥,我是豌豆,初次見面,以後要多多關照哦。”
九九睜著大眼睛,完全聽不懂她在說什麼。
見狀,南灣也起身走過去,抱著兒子往前坐了一點距離,教他去握豌豆伸出來的手,笑著回應,“沒問題,以後我會保護妹妹的。”
紀晚夏看著包裹在一起的兩隻小手,一時間有些失神。
好一會兒,才起身,從包裡拿出早就準備好的長命鎖,和豌豆身上帶著的一模一樣。
放進九九衣服的口袋裡,溫言淺笑,“說好了呦,可不能反悔。”
陽光落進客廳,她精緻的五官溫婉如初,額前的碎髮被度上了一層金色的光暈,笑意淺淺,看不出半點異樣。
但南灣卻總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太對勁,但又說不上來到底哪裡有問題。
壓下心底的那抹情緒,對紀晚夏說,“先吃飯吧,他們倆有傭人看著,還有巴頓,短時間內應該不會鬧。”
紀晚夏笑了笑,站起身,“好。”
豌豆也是吃奶粉的,但喝九九吃的不是同一個品牌,傭人分開泡好後,在客廳照顧‘兄妹’倆喝奶玩耍。
兩個傭人都十分小心,絲毫不敢大意。
餐桌上。
南灣夾了一塊排骨放到紀晚夏碗裡,還沒有開口說話,就聽到她這麼說,“嫂子,我有件事想……求你。”
她用的,是‘求’這個字眼。
什麼事……
紀家和慕家有幾十年的交情,即使紀老已經離世,也不能磨滅曾經他把慕瑾桓當成紀家子孫培養的事實。
就連程世蓉,對紀晚夏都是客氣的。
如果紀晚夏想要天上的星星,慕瑾桓可能也會想辦法摘給她。
南灣放下筷子,抬眼看著對面的紀晚夏,“什麼事,你說,只要是我能辦到的,都會盡力。”
她在那張美麗溫婉的臉龐上,捕捉到了一絲……悲傷。
紀晚夏握著茶杯,微微低著頭,聲線有些弱,“豌豆,我想請嫂子幫我照顧豌豆。”
話音裡,隱著下定決心後卻依然很艱難的難以割捨。
照顧豌豆……
即使沒有血緣關係,紀晚夏也依舊是慕瑾桓的妹妹。
叫她一聲嫂子,照顧豌豆是理所當然的事情,為什麼要用‘求’?
“當然沒問題,”南灣覺得自己可能是想多了,看著她彎唇微笑,“家裡有好幾間空房,你和豌豆可以住,如果覺得人多不習慣,等找到合適的房子再搬。”
懷胎十月生下來的骨肉,哪裡捨得。
“我是說,”紀晚夏握著水杯的手無意識的收緊,額前散落的碎髮將眼裡的情緒遮擋,“請嫂子幫我照顧豌豆,我……我還有其它的事情。”
死去不是懲罰,心懷愧疚的活在這世上,才是懲罰。
殺人兇手是沒有資格心安理得的活著的,沈唯一是,她也是。
她說的不明顯,但意思已經不難懂了,隔著半年牆壁,南灣能隱約聽到傭人哄著豌豆和九九玩兒的聲音。
過不了幾個月,豌豆就能開口叫媽媽,即使顧邵之現在沒有找到她,但總有一天會知道。
南灣看著她,低聲問,“晚夏,你恨他,是不是?”
‘他’是誰,不需要說出來。
聞言,紀晚夏的心跳似乎停了幾秒,目光漸漸失去焦點。
低垂著眼眸,好久都沒有說話,像是在思考一個合適的答案。
恨麼?
她問自己。
這一年多的時間,在無邊無際的黑夜裡,她只要一閉上眼,夢裡都是大片大片的紅。
那是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