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作細微的幾乎可以忽略。
男人身上所特有的清冽薄荷,減輕了讓她呼吸困難的血腥味,理智回到大腦,然而目光卻越來越恍惚混沌。
蒼白的唇瓣張了張,“是我。”
慕瑾桓靠她極近,但被警察抱著的九九依然在哭,即使嗓子變啞哭聲斷斷續續的,也依舊很吵鬧。
所以,慕瑾桓沒有聽清她說的話,耐心的問道,“什麼?”
南灣緩緩閉上了眼睛,低聲說,“餘清露死了,刀是我……”
“噓,”慕瑾桓把身體僵硬的女人從懷裡拉出來,溫熱的掌心捧起她的臉頰,低頭去吻她,“乖,不要想,誰死都跟你沒有關係,相信我,你不會有事的,嗯?”
他的話音很溫和,但卻帶著隱隱的顫抖。
閉著眼睛的南灣感覺到綿密的親吻落在眼眶周圍,像是要吻去她所有的眼淚。
緊繃的身體在悄無聲息之間被軟化,她把自己投進男人的懷抱,聽著他沉沉有力的心跳聲,在這一刻,飄忽不定的靈魂都找到了依靠。
“我不想哭的……”
她低著頭,不敢抬頭去看他的眼睛,像是怕他聽不清一般,又說了一遍,“我不想哭的,可是,一看到你,眼淚好像就控制不了。”
在警察來之前,她眼睜睜的看著餘清露一步步接近死亡,即使客廳裡充斥著九九的哭聲並不會顯得空曠,她依舊能感覺到,餘清露正拽著自己慢慢的往地獄裡沉。
慕瑾桓把她從地獄裡拉出來,給她一個能遮風擋雨的家,教會她愛,教會她看到這個世界的美好。
可是為什麼,她又要回到那個看不到光可怕的地獄呢。
南灣忽然想起,當初南懷煜逼她跟慕瑾桓離婚的時候,在那輛車裡,她發過的誓。
【三個月內,如果我沒有跟慕瑾桓離婚,就讓我在未來的某一天,一夜之間失去一切,一切我所珍視的人和事。】
餘清露曾經笑著跟她說:人發誓的時候,上帝都會聽得很清楚。
看來,真是的是這樣。
“我知道,你很想我,對不起灣灣,我應該再快一點,不對,我今天應該在家裡陪你,”女人的主動靠近,讓慕瑾桓飄忽不定的恐慌消散了幾分,唇間艱難的牽出一抹溫和的笑意,“是不是累了,我們現在就回家。”
南灣知道自己應該去什麼地方,可是看著眼前的人,所有的一切都不受控制。
溫順的靠在他懷裡。
下屬的眼睛始終盯著那個方向,在慕瑾桓把南灣打橫抱起的那一刻,就立刻反應,給上司使眼色。
見狀,領隊警察急忙掐斷煙蒂,大步跨了過去,是阻攔的姿態,但又帶著恭敬。
警察沒有直接告訴慕瑾桓不可能讓他把人帶走,而是說,“慕先生,時間差不多了,您看?”
慕瑾桓銳利的眼眸浸著蝕骨的寒意,“我如果非要帶走呢。”
警局是什麼地方,他的慕太太怎麼能被帶到警局。
他此時只有一個念頭,如果有人要把懷裡的人帶走,就……全部都毀滅。
對方身上的殺氣太過濃重,臉上的表情森冷的嚇人,眸裡的黑色如翻江倒海一般洶湧,似乎下一秒就會摧毀擋一切擋住他去路的人和物。
警察瞳孔收緊,前進半步,掏出別在腰間的手槍,“那慕先生就別怪我們不客氣了。”
他身後的下屬,很快做出反應,訓練有素的掏出手槍,擺出防禦的姿態。
察覺到懷裡愛人的不安,慕瑾桓低頭親吻她的額頭,給予輕柔的安撫。
在抬眸的瞬間,那些寒氣逼人的暗色又捲土重來,淡漠的目光掃過面前用槍指著他的警察們,削薄的唇角帶起一抹冷峭的弧度,“灣灣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