識,更何況,這件事用不了幾天就會人盡皆知。
到時候,這對受盡非議的夫妻……
似乎是感覺到什麼,男人緩緩的抬眸,警察的視線同那一道浸著寒冰的眸光猝撞在一起。
猝不及防。
警察連忙移開視線。
半分鐘後,車箱裡響起淡漠的嗓音,“毛巾。”
和剛才要水的語調如出一轍,談不上什麼高傲不可一世,但矜貴的不容拒絕。
警察吞了口口水,俯身去翻儲物箱,抽出被幾瓶礦泉水壓在最底層的毛巾,撕掉塑膠包裝袋後,遞到後排,“慕先生,這是新的沒用過。”
慕瑾桓拿過毛巾,用礦泉水浸溼後,仔細輕柔的擦拭著南灣的臉頰。
嗓音溫和低沉,“有哪裡疼嗎?告訴我。”
礦泉水是常溫的,但毛巾的質量不是很好,刮在南灣細嫩的肌膚上有些疼,但南灣依舊很溫順,只是無意識的往男人懷裡鑽。
這是夏天,她卻像是覺得冷,想要汲取更多的溫暖。
搖了搖頭,輕聲問,“你怎麼會這麼快,就趕過來?”
餘清露說,如果以前的數學老師沒有亂教的話,應該能把時間計算得很準確,即使有誤差,也在允許範圍內。
餘清露還說,等慕先生從北到南跨越這座城市趕到別墅的時候,她應該已經被警察帶上警車了,會在馬路的某一個位置完美的錯過。
她正去往地獄,而他去的是和她相反的方向。
虛軟無力的女人不停的往懷裡鑽,慕瑾桓心臟針扎一般的疼,卻不敢用力的抱她,總是害怕她身上哪裡有傷卻不說,擔心會弄疼她。
可是,他又無法控制身體對她的靠近自發做出的反應。
似是妥協般,展臂擁住她的身子,似是要將她融進自己的骨血裡。
等到懷裡的人不再顫抖的時候,他才開始擦拭她手上已經乾涸的血漬,牽唇笑了笑,嗓音低緩,“我聽到你在叫我,所以問哪吒借了風火輪。”
沒人知道,他經歷了些什麼。
聽到男人的話後,南灣怔了片刻,隨即低低的笑出聲,“那我就原諒你吧。”
南灣知道,其實自己心裡,沒有一秒鐘是怨過他的。
“慕太太,你不能這麼好哄,”慕瑾桓仔細的擦拭著女人的雙手,每擦乾淨一根手指,他眉宇之間的褶皺便舒展開一分,俊臉始終都是溫和的,“不然,以後我可能會得寸進尺。”
原諒他麼?
歸根結底,她所遭受的一切都是他給的,如果他能早一點解決掉所謂的‘責任’,今晚的事情就不會發生。
九九不會被嚇得哭到失聲,她也不會被迫坐在警車裡。
可是,這個世界上最虛無縹緲的兩個字就是‘如果’,所有的一切都已經發生了,時間不會倒回,覆水難收。
所以,灣灣,你不能就這麼簡單的原諒我。
男人的體溫透過夏日輕薄的衣料,傳到面板,對即將要去的地方,要面對的事情,南灣好像沒有那麼的害怕了。
可是為什麼,眼淚怎麼都停不下來呢?
就像是要將這二十多年來的空缺補齊似的,溫熱的液體幾乎能將整個眼眶淹沒,她已經分不清臉頰上的溼潤,是淚水,還是溼毛巾擦拭過留下的水漬。
聲音哽咽,但唇角卻是帶著笑意的,“沒關係,畢竟我是這麼的漂亮,其她的歪瓜裂棗,慕先生應該不會看得上眼。”
“也對。”
“北郊的工程很糟糕麼?”
“小事,磨幾天就能解決,一會兒回家想吃什麼?我打電話讓周姨先做好。”
“好餓啊,可是又沒什麼胃口,你都不知道,三個孩子簡直太鬧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