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肩齊驅。
雙方和那名垂死掙扎的南朝刀客距離不斷縮小。
端孛爾回回沉聲道:“小主子小心那人的飛劍。”
拓跋春隼沒有作聲,從背後箭壺拈起一根製作精良的黑鴉羽箭。
兩百步。
拓跋春隼開始挽弓。
一百二十步時,拓跋春隼正要射箭,距離驟然被拉昇到一百五十步。
然後不斷在一百三四十步距離徘徊。
拓跋春隼並不著急,在平時以那傢伙的腳力,除非最優等的戰馬,否則根本追不上,還不如棄馬追逐,但既然受了重傷,另當別論,他樂得貓抓耗子,慢慢玩死這個心頭大恨的南朝豪閥士子!到時候還要拿著頭顱去他家族門口掛上!
終於縮短到一百二十步,拓跋春隼挽弓射箭。
一箭破空而去。
拓跋春隼去箭壺拈箭速度驚人,一箭遞一箭,發箭雖有先後,竟是同時潑灑到那人後背,可知一箭比一箭迅猛如雷,這是連珠箭術的一種。
徐鳳年不肯浪費一絲一毫的體內氣機,順勢向前打滾,躲過兩根羽箭,伸手揮袖撥去兩根,正要握住最後一根。
拓跋春隼站在馬背上,拉弓如滿月,射出鋪墊蓄謀已久的一箭。
直刺徐鳳年眉心。
徐鳳年屈指彈開先前一箭,腦袋後仰,身體貼地,雙手握住那根羽箭,身體一個靈巧翻滾,藉助羽箭挾帶巨大勁道繼續前奔,期間折斷這根利箭,猛然提氣,有箭頭那一小截被他丟入天空。
刺破正在低空翱翔的獵鷹身體。
仍然在奔跑的端孛爾回回目瞪口呆。
拓跋春隼站在馬背上,拳頭緊握,一隻手鮮血淋漓。
徐鳳年哈哈大笑,身體驟然加速,距離瞬間拉昇到百丈以外,“就當你們是三個金剛境,有卵用。他孃的不來個天象境的高手,老子都不好意思死在這裡!”
第065章不要臉的喜歡
拓跋春隼與那常年與藥罐子打交道的病秧子大哥不同,天生神力,拓跋氏尚武崇力,族內幾乎所有青壯都入伍從軍,對於這位未滿十八歲便即將踏入金剛境小公子,十分看好,這次出行,也是北莽軍神有意要拓跋春隼自己去打破那一層窗紙。
以拓跋春隼的膂力,騎射相當出彩,挽強弓連珠射箭兩百步,準心都不偏差,只不過他權衡過那名南朝膏腴大姓子弟的餘力,百步以內,可以致命,一百二十步足以重創,他不希望這傢伙死得如此輕鬆,所以一直想在一百二十步左右勁射其背,最好是射傷起手足,每次王庭秋狩,拓跋春隼隨軍遊獵,遇上大型獵物,都是在射程邊緣地帶優哉遊哉,遊曳騎射。這是少年時代被父親丟到冰原上與白熊搏殺磨礪出來的心智,當時兵器只有一把弓一把匕首和一壺箭。
端孛爾回回並非震驚此子的擲箭手法,而是驚懼於這名年輕人身陷死境,仍然不忘仔細權衡利弊的厚黑城府,一行人銜尾遊獵,除了視線跟蹤,若是消失在視野以外,就要靠黃鷹在空中盯梢,提供情報,不斷伸縮雙方間距做障眼法,最終趁著黃鷹俯衝降低了高度,躲箭並且借箭擊殺,一氣呵成,簡直就是在借氣馭劍傷人以後,又在小主子傷口上撒了一把鹽,高手過招往往勝負一線,心性搖動,容易未戰先敗。有黃鷹盤空,他們穩操勝券,即便被僥倖逃出視野以外,只要大致方向正確,不怕這人漏網,一路追躡,不給他喘息療傷的時間,板上釘釘要油盡燈枯。
端孛爾回回露出獰笑,既然你還能殺鷹示威,我就要送你一根壓死駱駝的稻草!
一張粗糙臉龐泛起病態的赤紅,雙眼漆黑,虹膜逐漸淡去,直至不見瞳孔。連同悉惕擒察兒在內的騎兵都察覺到這名扈從的異樣,戰馬焦躁不安。端孛爾回回猛然停下腳步,做出一個丟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