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姨娘因不明就裡,但也感覺到了沉痛的情緒,心疼地望著齊良玉,時不時哄上兩句。
外面,何嬤嬤去了趟連線內外宅的垂花門外約三丈遠的守望亭,這亭子是專門給內院婦人見不方便入內院的外客用的。
何嬤嬤回來後接過丫鬟送來的茶點,命福田守在外面,才進了裡間。何嬤嬤才四十來歲,身強力健,可布茶點時,好幾次差點閃了手摔了盤子。
齊青玉心知不妙,卻沒做聲,只繞著自己的小麻花辮兒玩。
“何嬤嬤,事情有眉目了?”齊大太太吻了吻齊良玉光潔的額,哄她不要哭了,才問起何嬤嬤來。
“小姐,奴婢這心裡��沒擰!痺謖飫錛湮扌胙謔危�捂宙至成�布潯淶眉�芽矗�孟窈芡純唷�
“直說吧。”齊大太太就不相信還能有比今天遇見的事更恐怖。
“馮嬤嬤那口子沒了。”何嬤嬤囁嚅,難過地低下了頭。
眾人皆是一驚。
殺人滅口?齊青玉心裡有些驚訝,也抬眸看向何嬤嬤,還不忘捉了塊紅豆糕放嘴裡咂咂的吃著。
可是何嬤嬤一直低著頭,看不清她的表情。
而馮嬤嬤前日就被大太太打發到鎮上去採購些農品,估計午後就能回來。
“奴婢家的查出來初二那天馮嬤嬤那口子賭錢輸了,有人借了他十兩,又輸了。那人又借,他又輸,到了下午居然輸了上百兩。就是把兒女賣掉都沒錢還啊。”何嬤嬤聲音越來越低,很是悲慽,“有人親眼望見他們在後巷中交易,那人給了馮嬤嬤那口子一包東西。奴婢家的查過,正是烏頭。”
好端端一條人命,就這樣沒了,幾人都有頭皮發麻的感覺。
“怎麼死的?”齊青玉寫了行字給大太太看。
“奴婢家的大概卯時中接觸過他,希望他能指認給他劇毒的人是誰。可是巳末的時候,有人發現他倒在北門柳巷的臭水溝裡。”
“仵作有查出死因嗎?”齊青玉又寫了一行字。
“說是醉酒死的,誰信呢。”既然何嬤嬤能猜到馮嬤嬤丈夫是被人滅口,當然也能聯想到自己的丈夫很可能會遭受報復。如此一來,面上明顯的焦躁難安的情緒也算說得過去。
齊青玉又寫了一句:母親先讓何嬤嬤下去休息吧。
齊大太太得意,好言相勸幾句,便先讓何嬤嬤下去休息。
何嬤嬤遲疑了一會,憂慮使她額上滿是縐褶,像老了十歲。“求小姐救救奴婢家的。”她撲嗵一聲跪在地上,懇切地請求。
齊大太太鄭重地答應了何嬤嬤,她才肯起身告退。
“娘,姨娘,我很怕,怎麼感覺好像有人要害我們,他們想把我們全害死嗎?”齊良玉抬起頭來,一雙眼哭得紅紅腫腫。
崔姨娘聞言,一把將齊青玉抱在懷裡,惴惴不安地望著齊大太太,“太太?”
崔姨娘離案几很遠,齊青玉揮舞著小手,要喝羊奶,“乖,姨娘給你拿。”崔姨娘連忙端起一碗,試了試溫度才喂她喝。
齊太太眉頭不伸,一時之間也沒主意,看了齊青玉一眼,抽出絲帕想給她拭嘴。崔姨娘忙接了過去。
“吃慢點,又沒人和你搶!”齊良玉被齊青玉一臉的紅豆糕逗笑了。
“福芹。”齊青玉用奶在案上畫了兩個字。
福芹雖然籤的是賣身契,但並非家生子。家裡有幾畝地,兄長是去年鄉試第二名。本來還不置於要賣女兒,只是天有不測風雲,福芹祖母摔斷了腿,借了不少銀子。念及兄長考功名需要銀子打點,十二歲的福芹才主動提出要賣身到齊家為奴。
現已有二載餘。
齊大太太正愁著,見了也是靈機一觸,連忙將福芹喊進來。
齊青玉掙脫崔姨娘的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