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26部分

不起寫通俗小說的張恨水,獨劉半農不這樣。劉主編《世界日報》副刊時,因登出張恨水的《春明外史》,錢玄同恥於與張為伍,給劉半農寫公開信宣告從此不再給《世界日報》副刊撰稿。劉半農卻不為所動,依然與張恨水保持交往。一次劉應邀去張任校長的學校演說,他對學生們說:“你們張校長是當今的小說大家,他的成就越過了李伯元、吳趼人、曾孟樸這些人。你們在他辦的學校上學,是很幸福的事情。”

方光燾曾介紹許傑到上海立達學園兼課。一次方請許在江灣街上一個小酒館喝酒,席間方寫了一張字條,讓跑堂的去請豐子愷、劉薰宇也來,末了並未署名,寫了個“致風流(豐、劉)二君子”。許傑就此感到,立達學園一班人“講友情,講義氣,講生活趣味”。

耿濟之不到20歲時,曾和三個志趣相投的朋友混在一起。他們是瞿秋白、鄭振鐸、許地山。後三人的名聲後來都超過了耿濟之。當年四人都是北京的窮學生,都喜歡文學,每天到耿家讀書、討論。1921年成立文學研究會時,四人都是發起人。

老舍是個喜歡和各色人等閒聊的人,和尚、琴師、廚子、花匠、剃頭匠……都可以成為他的朋友。抗戰期間在重慶,老舍常到中蘇文化協會的茶座上同茅盾喝茶聊天,或去郭沫若家聚會,也常到劇院看他的劇本排練,同演員閒聊。

1918年,張元濟兩到北京,公私兼顧,連辦事帶出遊。一些名家如蔡元培、傅增湘、辜鴻銘、林紓等聞訊後接踵而至,到北京飯店探訪他。這種拜訪方式是來客在大廳由辦公室接待,將名片送到房間,張元濟便下樓會客。辜鴻銘來訪時身穿接衫,上身白夏布,下身為青灰色熟羅袍。尤其引人注目的,是他那條盤在頭頂的灰白色辮子。

上世紀20年代,上海的兩個圍棋名手王子晏和陶審安曾在名流張淡如家相遇並對弈。兩人棋力相當,但陶家在浦東,當年不便經常碰面。兩人便約定下通訊棋,每次在棋格上填寫一子寄給對方,如此往還,這局棋共下了187手,自1922年8月起至1926年1月終局,歷時近四年。1926年夏天,兩人開始下第二局通訊棋,來往數十子後,陶審安不幸病逝,成了一盤沒有下完的棋。

張中行說:“(胡適)喜愛社交,長於社交,在當時的北京大學,交遊之廣,朋友之多,他是第一位。”“大家都覺得,他最和易近人,即使是學生,去找他,他也是口稱某先生,滿面堆笑;如果是到他的私宅,坐在客廳裡高談闊論,過時不走,他也絕不會下逐客令。”“因為他有名,並且好客,所以同他有交往就成為文士必備的資歷之一,帶有諷刺意味的說法是:‘我的朋友胡適之。’”

傅斯年回憶說:“記得九一八前半年間,有一天,我請幾個朋友在我家吃飯。座上有在君(丁文江),有適之先生等。我議論一個人,適之先生以為不公允,說:‘你這偏見反正是會改變的。你記得在巴黎時,你向我說過三遍,回國後第一件事是殺了丁文江。現在丁文江在你旁邊,你幹嗎不殺他?’後來我怨適之先生惡作劇,他說:‘在君必高興,他能將你這殺人犯變作朋友,豈不可以自豪?’”

徐志摩死後,女作家方令孺寫了一篇紀念文章,題為《志摩是人人的朋友》。葉公超說:“志摩與人認識就像二十年老友,從跑堂、司機、理髮師……”

謝冰心說:“一個人應當像一朵花,不論男人或女人。花有色、香、味,人有才、情、趣,三者缺一,便不能做人家的好朋友。我的朋友之中,男人中只有實秋最像一朵花。”

1933年,蕭伯納到上海,受到隆重接待。隨後蕭北上平津,被胡適婉拒,胡適說:“歡迎蕭伯納,佛說不迎是迎。”

段祺瑞一次過生日,齊燮元派人送去價值鉅萬的壽屏,段未收;馮玉祥派人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