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一個大南瓜,段欣然收下。吳佩孚鼎盛時期,在洛陽過50歲生日,賀者雲集,有人送去赤金打造的麻將牌。馮玉祥則派人送去一罈子白水,意為“君子之交淡如水”。康有為送去這樣一副壽聯:“嵩嶽龍蟠,百世勳名才過半;洛陽虎踞,八方風雨會中州。”
章士釗說:“吾弱冠涉世,交友遍天下,認為最難交者有三人:一、陳獨秀,二、章太炎,三、李根源;但吾與三人都保持始終,從無詬誶,吾答或問:吾恃以論交之唯一武器,在‘無爭’二字。”
徐懋庸和曹聚仁在上海時是鄰居,私交甚密。但彼此交心的程度有所不同,用曹聚仁的話說:“他有一段時期,和某某熱戀,什麼都對我不隱瞞;倒是我也在熱戀中,他並不知道多少的。”
曹聚仁說:“梁實秋自視甚高,筆者和他同事過幾天,但他是屬於‘我的朋友胡適之’派,我們則是‘我的朋友不屬於胡適之’一派的,因此道不同不相為謀,只是點頭招呼而已。”梁實秋則說:“我從未說過‘我的朋友胡適之’。”
舊《大公報》的創辦人王郅隆是“大茶壺”(指舊時妓院中的青年男僕)出身,後來自己開妓院。一次,安徽督軍倪嗣沖來逛妓院,打牌時三缺一,王老闆應邀作陪。倪當夜輸了幾萬塊,王把他開的支票當場在煙燈上燒燬,兩人從此成為莫逆之交。
長沙臨時大學時期,條件甚苦。吳宓、沈有鼎、聞一多、錢穆四個教授同居一間房。吳宓規定每晚10點熄燈,此前各幹各的事情。聞一多讀書寫作;吳宓備課;沈有鼎說:“如此良夜,儘可閒談,各自埋頭,所為何來?”吳宓說:“汝喜閒談,不妨去別室去自找談友。否則早自上床,可勿在此妨礙人。”
胡適在北平時,幾乎天天有人邀飲。徐志摩說:“我最羨慕我們胡大哥的腸胃,天天酬酢,腸胃居然吃得消!”
蔡元培回憶說:“我記得在北京大學的時候,教育部廢去洪憲的國歌,而恢復《卿雲歌》時,曾將兩份歌譜,付北平的中學生練習後,在教育部禮堂演奏,除本部職員外並邀教育界的代表同往細聽,選擇一份,先生(指魯迅)與我均在座。先生對我說:‘我完全不懂音樂。’”
郁達夫說,魯迅在北京時,疏於交遊,“無論什麼人請客,他總不肯出席;他自己哩,除了和一二人去小吃之外,也絕對的不大規模(或正式)的請客。這脾氣,直到他去廈門大學以後,才稍稍改變了些。”與魯迅曾一度是鄰居的范文瀾也回憶說:“一個暑假……很少見他出門去應酬,也從沒有聽說他有打牌逛衚衕那些官僚該做的行事。”
魯迅從廈門到廣州後,一些國民黨要員如陳公博、戴季陶、甘乃光、孔祥熙等都曾送帖子請他吃飯,意在籠絡,但都被魯迅拒絕。
胡適說:“獅子老虎總是獨來獨往,只有狐狸和狗才成群結隊!”
一次魯迅去曹聚仁家,見書架上堆著不少魯迅作品及相關資料,便問曹是不是想給他寫傳。曹聚仁笑道:“我是不夠格的,因為我不姓許。”魯迅聽後也笑了,說:“就憑這句話,你是懂得我的了!”曹聚仁後來說:“就憑這句話,我就在大家沒動手的空缺中,真的寫起來了。”又說:“魯迅生平有五位姓許的知己朋友,三男:許季上、許壽裳和許欽文,二女:許羨蘇和許廣平。朋友們心中,都以為許羨蘇小姐定將是魯迅的愛人,不過男女之間的事難說得很,我在這兒也不多說了。”
徐懋庸回憶說:“有一次談話完畢,從Astoria(一咖啡館)出來。他(魯迅)忽然問我:‘你有幾個孩子?’我說有兩個。他就帶我到北四川路一家商店,買了兩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