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回一個老婆,不曉得多麼划算。
“怎麼這樣時刻不見金少?”有人忙裡偷閒問。
我泛起淡淡愁緒,金銀,是刻意避開我,而我,竟然不曉得怎樣才能找到他。一直他都可以隨時找到我,所以,我從來不曉得當我想要找他的時候,該怎麼辦?
“Time姐,底樓有一位任流浪小姐來訪。”耳機裡傳來Rita的聲音。
“請她上來罷。”我拍拍手,對住一群意猶未盡的夥計。“各位女士們、先生們,請還我一個清淨。記得,包個大紅包來參加我的婚禮。”
“是的,老佛爺,小的們不敢或忘。”他們嘻嘻哈哈下樓去了。
沒多久,任流浪著一身明亮的寶藍走進來。我發現,任何一種極致的顏色由她穿來,都有一種天經地義似的自在,往往人衣兩相襯,誰也不搶風頭,和諧得讓人詫異,過目難忘。這樣一個亮眼得似模特兒樣的女子,很難相信她從事一種極其嚴謹,要求絕對服從、紀律嚴明的工作。我甚至被她腳上赫爾穆特朗寶藍色漆面高跟拖鞋給分了數秒的心,簡直沒法想象她穿這樣一雙鞋追逐歹徒會是什麼樣子。
就在我打量她的同時,她也在打量頂樓的環境佈置,那是一種職業性的,極其客觀的審視視角。
“這裡一定是金銀找人來替你裝修的。”她十分肯定地說。
我聳肩,沒有否認,只是等她的後話。任流浪同我,本質相同,可是表現方式各異。不過也是有跡可循的,她不是那種喜歡轉彎抹角的女子,她也不屑為之。
她環視了一圈的眼光最後落在我身上,她的眼神,甚至可以說是犀利的,帶著已經壓抑過了的譴責。
“你知道在你失蹤的那五個月裡,金銀都做了什麼嗎?”她開門見山地問。
我緩緩搖頭。不,我不知道。但,她顯然是知道的,否則,她不會有此一問。
“那麼,你又知道金銀何以會有今時今日無遠弗界的勢力嗎?”
我仍然搖頭。金銀有自己的世界,我這個作姐姐的,觸不到,只是隱約知道在我去義大利的那一個寒假裡,他參加了一個神秘的組織。會否,與此有關呢?始終,小銀都絕口不提我失蹤前後在他身上發生的事。
“……你可知道,我同他——曾經——是夫妻?”她扔出最後一顆炸彈。
而我,亦的確被這個訊息炸得怔忡在原地。這最後一個問題帶給我的衝擊與震撼絕不亞於9。11事件。小銀與任流浪,曾經是夫妻?!足足十數秒後,我才緩緩開口問:“你們——曾經是夫妻?就是說,這段婚姻已經結束?”我近乎是喃喃自語。這麼勁爆的訊息,一時之間讓人難以消化。“小銀——從來沒同家人說過這件事。”
如果他結婚,不會不告訴家人。除非——我腦海裡閃過一個令我驚駭的念頭。不,不可能!
我站起身,走到小冰箱邊上,拉開門,問任流浪。“想喝什麼?”
“水,謝謝。”她的口味同我,果然相同。
拋給她一瓶依雲水,我自己也執了一瓶,然後站在了她的對面。
“任小姐,請將你所知道而我卻完全不瞭解的金銀告訴我。”
任流浪沉默了數秒,細細看住我,臉上的顏色微妙,似詫異我的直接,又似憤怒我的無知。最後,她竟嘆息。
“我是在青年菁英訓練營裡認識了他的。那已經是九年前的事了。整個訓練營裡,全數是智商高過150的未來的經營之神,我們被召集去進行培訓,訓練我們接掌龐大的企業,為未來的經濟領軍者。是時十九歲的他,溫良俊美得似一個天使。教官問我們為什麼要參加訓練營,答案全都是冠冕堂皇的,惟有他,笑著說,他的姐姐不喜歡商場應酬,想要過自由自在無憂無慮的平凡生活,所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