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來後,玉露把蟬衣欲搶雅園膳食的事如實告知年淳雅,其中事實不偏不倚,並沒有因為覺得氣憤就添油加醋。
年淳雅聽罷,覺得這李側福晉甚是煩人。
三番兩次的找茬不說,連身邊的丫鬟都那麼囂張。
年淳雅用膳的時候還一直在想,怎麼能給李側福晉一個教訓,好叫她消停一段時間。
而那個小太監,她肯定是要護著的。
“金風,你去把那個小太監要來雅園伺候吧。”
只有他成了雅園的人,她才能名正言順護著他,李側福晉也不敢輕易動他。
金風沒動,而是提醒道:“側福晉,府裡的奴才調動,都是要稟報福晉的,而且雅園裡伺候的奴才本就超過了原有的定例。”
側福晉名下伺候的奴才數量十二人,一等丫鬟一人,二等丫鬟三人,三等丫鬟婆子六人,餘下的兩個是跑腿守院門的小太監。
可年淳雅名下的奴才遠遠超出了十二人的定例,仔細算下來,已有十四人,都快比得上福晉正院奴才的數量了。
“這……”年淳雅對這些不是很清楚,金風這麼一說,她一時也沒了辦法。
四爺踏著夜色過來,見到的就是一臉為難的年側福晉。
見四爺過來,年淳雅正要起身行禮,四爺大步走到她身邊,按著她的肩膀不讓起身:“免了,何事如此為難?”
年淳雅也不瞞著:“妾身想要一個小太監來雅園伺候,可是金風說妾身名下的奴才人數不少,不合規矩。”
四爺眉梢一挑:“爺還以為是什麼大事呢,不過是個奴才。”
他看向站在門口的蘇培盛:“蘇培盛,你去辦吧。”
年淳雅高興了,果然金主不愧是金主,什麼事到了他那兒,都是一句話的事,“多謝爺。”
蘇培盛領了差事,但並不知道年淳雅看上的是哪個小太監,於是去尋了沒在屋裡伺候的玉露詢問了兩句。
玉露道:“蘇公公,那小太監叫小六子,是膳房伺候的。”
知道人叫什麼,在哪兒伺候的,這差事就好辦了。
蘇培盛領著兩個小太監一起去了膳房,然而人還進膳房的院子,就聽得院子裡一陣安靜,唯有那問罪聲格外清晰。
“你不過是個低賤的太監,就敢瞧不起本側福晉,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
院子裡,膳房的奴才們低頭縮手站在李側福晉面前,小六子則是被蘅蕪館的太監壓著跪在中間留出來的那塊兒空地上。
小六子不是不害怕的,口中一直說著奴才不敢。
其中緣由他一開始也和李側福晉解釋過了,但李側福晉才不聽這些,她只知道,這個奴才瞧不起她,連給蘅蕪館的膳食都比不上雅園的。
李氏不耐煩再聽小六子說不敢,直接下令掌嘴。
院外,蘇培盛也終於找人瞭解了事情的始末,眼皮子不由得跳了跳,他早該知道的,年側福晉那兒的差事就沒什麼簡單的。
蘇培盛深呼吸著踏進院子,故意咳了兩聲,打斷了清脆的巴掌聲:“奴才蘇培盛,給李側福晉請安。”
李氏本是背對著蘇培盛,聞聲,轉身看去,方才還是怒容的臉上轉瞬便消,甚至還隱隱帶著欣喜:“蘇公公起來吧,可是爺讓你來尋我?”
看見蘇培盛的那一刻,李氏腦子裡浮現的便是四爺去了蘅蕪館,發現她不在,特意讓蘇培盛來請她回去的。
蘇培盛尷尬的笑了笑,“回李側福晉,是主子爺吩咐奴才來帶走一個人的。”
李氏臉上的笑頓時僵住:“誰?”
蘇培盛彎了彎腰:“是一個叫小六子的小太監。”
李氏正在讓人掌嘴,豈能不知小六子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