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盡責,應該是不需擔心了。」

「是麼?如果個個都如你這般機靈,當然不用擔心。」言邑伸出手,掬了一手細細的雨絲。

李寂看著他的手,情不自禁地發了個寒顫,就這麼光看看都覺得冷啊。

說起來,言邑平時雖然表現得無比勤政愛民,他卻總覺得怪怪的。在朝廷時看著言邑低垂的眼,那眼睛裡可是沒有一點溫情啊。李寂暗暗嘆息著,除卻了當時接到令牌一瞬間的感動,仔細想來,自己好像吃了不少虧。何況自己「名義上」可以隨便說啥,可是真能這麼幹麼?傻瓜才如此呢。再加上即使諫言再多,決定權還是在人家那裡,說來說去,自己小小七品官的話還不是跟放屁一樣?抵個屁用?

越想越冷,他連忙大大喝了一口茶,溫溫的水下肚,才添了點暖意。

言邑看著對方的樣子,笑意又襲上心來。李寂平時少言少語,多數時候糊弄來糊弄去,心裡卻精明得很。看見這樣的人居然露出少有的少年模樣,怎不叫人看笑了眉眼?

正當兩人相對之時,忽然聽到外面有人悄聲說話,言邑的臉扳了起來,李寂則怔住了。

「聽沒聽說忻州那邊有人造反?」

「聽說了,好像還不小是吧?」

「這倒沒聽說,應該是隻有一個縣的事情吧。真奇怪,京城裡反倒沒什麼訊息呢。」

「切,這批狗官,欺上瞞下的事情可是一流拿手。」

「哎,忻州那邊也真是慘,聽說死了好多人呢。」

「嗯,都餓死的,難怪要造反了。」

「嘿,算了算了,不提不提。對了,前幾天你是不是去百花樓了?怎麼樣?那青兒的功夫是不是很銷魂?……」

說話向風花雪月發展,言邑與李寂的視線交會,想到的都是忻州前不久報上來的「流寇」事件……

李寂的臉白了。不會吧?如果真發生些什麼,州官怎能不報?

容不得他細想,言邑早已經拍案而起。那張臉比窗外的陰天還黑上三分。

李寂忍不住再次嘆氣:這種事情本來輪不到自己操心不是麼?為什麼言邑身後那個李承賀露出了向他求救的神情呢?一邊想著,他一邊低聲對言邑說:「小道訊息,不足為信。還是待訊息確實了再說吧。此刻發脾氣也不過是惘然。」

言邑看了他一眼,轉身朝樓下走去。

第五章

臘月寒冬,忻州傳出匪訊,當地有流竄的匪徒到處搶劫旅隊。這訊息一開始傳到京城時,當地州官僅僅以「小股匪徒」形容。但是緊接著,當月十日,就在李寂與言邑在茶樓聽說「造反」訊息後的一天,當地又傳來一條訊息,讓本來已經震怒的言邑更加大發脾氣。這「小股匪徒」搶去了盧州送往京城,途經忻州的一批銀兩。這批銀兩正是盧州要送到宮裡的一批稅銀,總計四萬三千兩。

滿朝震驚。

李寂坐在車中,不住搓著雙手,早晨從驛站搬出來的腳爐和手爐早已失去了效用,冰冰地浸染著周圍的溫度。

此次李寂大大「露臉」,被欽點前往忻州調查稅銀遭劫之案,同行的武官是李承賀。兩人臨出行前的那一天,言邑特地把李寂叫到宮裡,微笑說道:「承賀兩年來沒露出笑臉,這次讓他去忻州,主要是讓他鬆鬆筋骨,但是案件的事情,還要李寂你多多費心。」那張笑臉,看起來真的跟狐狸沒啥兩樣。

換言之,派這個武官出來是專門讓他遊山玩水的,李寂這個文官才要赤手空拳對付那些窮兇極惡的「流寇」。

天道不公,不公至此啊!

李寂日行一嘆後,回家鬱鬱地收拾了行李。當然,他的管家大大地興奮了半天,說是自己的少爺終於被重用。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