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省事的,這不是給藉口讓王夫人撒潑嗎?
甘夫人心思還未轉完,王夫人已經掩袖哭泣,訴說自己如何命苦,盼了二十年盼來個嫡子,卻滑胎了,還要受人汙衊,被人懷疑。
鬱老爺頓感面上無光,在兩位親家太太面前抬不起頭來,趕忙哄著,直言從未懷疑她,待回府後好好休養,別的不必急。
王夫人哪裡肯回去?她回鬱府肯定又禁足,老太太又發了話,不讓鬱玫入宮徵選,她們必須留在侯府,這樣才方便走通入宮的環節。
王夫人當即裝暈,沒法子,甘夫人只好又讓人攔回了李太醫。李太醫一番診治之後,道:“最好暫時不要移動,王夫人恐有血崩的危險。”
鬱老爺當即愣住了,血崩可是會死人的。鬱瑾幾姐妹則嚶嚶地哭泣起來。
甘夫人和長公主也連忙安撫幾句,言辭懇切地請王夫人安心在侯府休養幾日,待身子好些再行回府。
王夫人乘機提出讓鬱玫留下來陪伴,得到滿足後,這才喝下藥汁,安然睡去。
鬱老爺不將便久留,與甘夫人客套一番,甘夫人轉達了侯爺的關心與歉意,讓鬱心蘭和剛剛折回的赫雲連城送親家老爺出府。
路上,赫雲連城道:“只找到了胞衣,沒找到胎兒。”
鬱老爺聞言更覺得悲痛,擺手道:“罷了!罷了!不找了。”
鬱心蘭忙勸道:“父親!還是找到為妙!胞衣和骸骨送去白雲寺作場法事,為弟弟超度亡靈,免得他怨氣沖天,糾纏不放,只怕對姨娘腹中的胎兒不利,母親的身子也難恢復。”
古人都很信鬼神之說,鬱老爺琢磨了一下,便朝赫雲連城道:“那就麻煩賢婿了。”
鬱心蘭扶著父親上轎,順便再添一把火:“母親的身子可虧損不得,民間的大夫亦有些過人之處,不如父親多請幾位名醫來為母親把把脈?”
鬱老爺覺得這句話有些玄妙,不由得多看了女兒幾眼。鬱心蘭低眉順目,彷彿完全只是擔憂王夫人的身體,到底沒有證據,她可不想擔上“謗母”的罪名。鬱老爺沒有瞧出什麼,可心底已經隱隱埋下了懷疑的種子,“嗯”了一聲便鑽進了轎子。
鬱心蘭屈膝應下,目送四臺大轎走遠,才與赫雲連城一同回內宅。
而此時的留芳居主室內,甘夫人等人已經告辭離開,鬱玫打法丫頭婆子們出去,又讓紫鵑、紅杏守好房門,母女幾人圍在床邊低聲議論。
鬱瑾一臉隱忍的怒氣,率先發問:“原本說好的是四妹回門的時候行事,把責任推到她頭上。可你們卻跑到侯府來鬧,就這麼點事,侯爺道個歉,賠點銀錢就能作罷,還要以此要挾侯爺不成?”
鬱瑾越說越氣,冷哼一聲:“三妹未出閣,閨譽要緊,這得罪的話都要我來說。行事之前不來跟我商量一下,卻要我幫著收拾爛攤子!還被程夫人那碎嘴的聽見母親推拒侯府的丫頭服侍,真是···甘夫人跟長公主哪個心裡不是透亮的?只怕連蘭丫頭都知道你們在打什麼主義了!”
“現在蘭丫頭揪著胎兒骸骨不放,我看你們到哪裡去弄四個月的胎兒出來?”說道這兒鬱瑾就想戳人,當然不敢戳母親,只重重戳了鬱玫的腦門幾下,狠聲道:“你平日裡的聰明勁呢?你知不知道這種事傳出去了鬱府還有臉嗎?”
鬱玫揉著被戳痛的額頭,柔美的小臉並無半分不安。現在鬱玫可是王夫人的寶貝,王夫人見長女訓她,忍不住輕推了鬱瑾一把:“打你妹妹做什麼?這是你外祖父的意思。”
鬱瑾一震:“外祖父?”那個權傾朝野,心機深沉,心段陰狠的當朝丞相?
“為什麼?”她忍不住喃喃的問。
鬱玫輕輕一笑:“姐姐只看到侯府是否高興,鬱府是否丟臉這種小事,外公看到的可是關係咱們整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