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安殿闊大,殿上琉璃瓦閃閃發光,殿裡四根大紅柱子支撐。林子墨雖是男人,但在那麼多人的注視下,還是有點抬不起頭,機械地跟著朱睿的腳步。臨近殿門,他沒有和女子一樣有蓋頭遮擋,早看見了高坐在殿上身穿明黃色衣服的一男一女,心裡估計這就是皇上和皇后,注視了朱睿一眼,腳步就落後了兩步,再隨著朱睿走。
朱睿已經在他家人面前,和眾人面前給了他足夠的尊重,他也得為朱睿著想,他的家人高坐裡面,而且還是如此的身份,也應該為他留些臉面。
一大早上,太后託詞身體不爽不來靖親王府,皇上無法,只好和皇后早早過來給朱睿撐場子。皇后無可不可,不過是妯娌,和她基本關係不大,樂得給皇上和靖親王面子,跟著過來坐鎮。
雖然沒有高堂,但是長兄為父,何況還是皇上,所以和皇后上坐,看著兩個人拜堂。周圍的賓客不敢喧譁,都墊高了腳尖,想看看帥氣加美貌揚名京城的其中一個新郎——林子墨,有看見的,震驚於他的外貌,有看不見的,小聲互相詢問起來,一時好像蜜蜂一樣“嗡嗡”作響。
皇上和皇后也是第一次見到林子墨,都抽氣不已。這林子墨的外貌簡直無人能比,連皇上最寵愛的常貴妃都遜色兩分,怪不得朱睿不顧太后反對,堅持娶進門來。
拜了高堂,進了銀安殿後邊的正院洞房。正院分為三進,洞房設在中間一進,屋子裡鋪設著大紅的地毯,層層的紅色幔帳,滿屋子的金絲楠傢俱,華麗非常。林子墨被扶坐在大床上,滿眼的紅色海洋,滿屋子的人頭攢動,讓他不禁有點頭暈。
在喜婆的叫聲裡,安樂端來了兩杯酒,朱睿和林子墨各執其一杯,白玉的杯子裡,盛著透明的酒液,很是漂亮。胳膊交叉,眼睛對著眼睛,從此刻起,兩個人的生命中有了彼此,一起興盛,一起消亡。
喝完交杯酒,給了林子墨一個放心的眼神,朱睿被簇擁了出去,洞房裡只剩下了伺候的安樂和安心。本來如果是女子入洞房,該有幾個親近的女親相陪,但是林子墨比較特殊,讓女子相陪不好,讓男子相陪更不好,索性留了他自己在屋裡,反而落了個清靜。
安樂和安心殷勤地端上茶和點心,安樂道:“王君,您吃點墊墊肚子,王爺吩咐了,開了酒宴再給你上一桌。折騰了好幾個小時,林子墨還真有點餓,和這兩個也熟悉,隨手拿了塊點心吃起來。
“噔噔“的腳步聲響,林子墨抬頭望去,和他見過幾次的朱輝小盆友跑了進來,隨後跟來的自是和他形影不離的弟弟朱澤。
林子墨忙招手:“怎麼跑那麼快?過來吃點點心。”朱澤早看到了盤子裡的豌豆黃,當下拿起一塊就吃,林子墨忙止住他,讓安心地上一塊溼布巾,親手給他擦拭乾淨,這才遞給他一塊吃起來。
朱輝只靜靜地站在一邊,看著林子墨為朱澤忙活,最後嘴角微微上翹。這段日子以來,不少人都在他耳邊唧唧歪歪地,細數後孃的壞處,讓他不由擔心起來。其實見了林子墨幾次,他和弟弟還是蠻喜歡這個漂亮叔叔,孩子的直覺很敏銳,感覺這個叔叔和父王說的一樣好,但是這些還有待觀察,希望這個做後孃的叔叔永遠如此吧。
林子墨打心裡喜歡孩子,特別是這兩個小正太。家裡大哥的孩子只是在三天時見過一次,紅彤彤地看不出什麼。這兩個孩子是朱睿的,既然和朱睿生活在一起,就要包容他身邊的一切,包括和他的兒子們相處融洽。
皇上和皇后早走了,朱睿送走了一眾賓客,在安全、安義的服侍下,微醺地走進洞房,看到的就是溫馨的一幕:朱澤安睡在紅色的大床上,朱輝和林子墨坐在腳踏上玩著翻繩子游戲,他那個向來嚴肅地像個小大人一樣的大兒子,如今也像個平常小孩子一樣,發出一陣陣“咯咯”的笑聲。
這是他幾年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