勉強於他,父皇都沒見到仙師,自然是沒有勉強於他的,父皇何必自責。”
逝水將手貼上盡歡帝的胸口,抬起眼眸輕聲寬慰,笑容溫文,盡歡帝低頭一看之下,不由呆了。
皇兒既是心念帝位,情牽墨妃,何故總是能覺察到自己的情緒落差,對自己露出關切的表情,對自己道些暖人的話語,對自己的強行索求逆來順受,讓自己恍惚著,就有種皇兒眷戀自己的錯覺呢。
盡歡帝微微搖了搖首,嘆出一口氣來,伸手,緊緊抱住了眼前這具逐日修長挺撥,散發著溫暖氣息的,讓人分外安心的身體。
留不下心,暫時留下身也好,有生之年,但請皇兒不要遺棄自己。
如此想來,墨妃和帝位,這兩件讓自己頭痛反感厭倦不已的物什,倒是自己唯一可以牽絆住皇兒的東西了,那自己,還真要好好兒再留他們些時候呢。
卷四 江山拱手請君留 第十二章 新任仙師
已經有些晚了,正殿之上除了侍立的太監,便只有龍椅上端坐的盡歡帝,坐在他身側的逝水,和正殿中央昂首負立,星冠道袍,出塵脫俗的挺撥男子,以及他身後低頭垂眉的一個小道童。
“草民宿尾,參見吾皇萬歲,萬歲萬歲萬萬歲。”
男子聲如琴瑟合奏,分外悅耳動聽。
男子是罕見的銀髮赤眼,面容分外魅惑眾生。
男子的站姿端莊從容,拱手作了一揖,平緩下表情來,絲毫沒有因為面對帝王而顯露出半點的怯場。
逝水一驚,幾乎從座位上站起身來。
師傅!
師傅怎麼會是父皇選中的方士?!
前時好不容易走了萬年青這個潛在的威脅,墨雨的意圖還沒搞清,現下居然又來了如此重量級的人物,羅網的少主長老都來了這裡,齊齊聚首,那埋在鼓裡的人,難道只有自己一個麼?!
盡歡帝知覺逝水有異,便伸手輕輕拍了拍他的手背,想著宿尾雖然銀髮紅眸,有些異於常人,卻也不該讓皇兒驚訝至此,心中稍稍存了些疑惑,只是順著道水的視線,再看了看宿尾身後的那名道童,竟也嚇了一跳。
那道童眉眼清秀,身量嬌小,同樣是一襲青衫高束著頭髮,雖然半垂著頭,但是明顯可以看出,她的面容與宮中現為貴嬪的墨妃相似到了極點,若非她面色淡漠如三尺冰寒,似乎完全沒有擺出表情的能力,渾身散發的成熟傲物氣質與墨雨相去萬里,讓人覺著比墨雨大上了幾歲,盡歡帝幾乎就要以為是墨雨喬裝,偷偷溜到殿上來了。
人有相似,也是常情,但是如此酷肖,確實奇怪,難怪皇兒如此驚訝。
本該想到是雙生女,從而聯想到當年七哥的遺孤,不過既然是宿尾找來的人,應該也沒什麼問題吧。
盡歡帝與宿尾對視了一眼,見他心有感應,堪堪側身,而後從容道:“這是小徒清風。”
盡歡帝便放下心來,輕輕頷首,也不再說什麼,轉頭對著惴惴不安的逝水笑了笑。
道童正是新近接手了羅網的腥風,溯源一些,便是當年盡歡帝在奪位之爭中,用計斬首的七皇子的雙生女兒之一,現年已經十七歲,長逝水一年。
‘血債血償’,當初七皇子的姬妾用鮮血在城牆上書寫下的四個字,腥風雖沒有親眼看見,但是已經刻入骨髓。
此刻她雖然神情鎮定,但內心卻是惶恐不安。
前幾日,她還未動身去找一品紅,問問他的意思,探探他的口風,一品紅便主動找上門來,開口便提及了復仇一事。
腥風訝然,倒是不知如何開口了,一品紅又道:“報仇,可以,我雖然不喜歡你這麼做,但是你也等了那麼多年了,我說什麼你也不會聽,但是你不能易容。”
腥風有些難以接受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