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不屑。
“這樣啊。”
逝水喃喃,心中卻是有另外的想法。
既然不是天鉞欽點,想法又給了這麼蹊蹺的罷朝理由,那天鉞極有可能便是跟著來了,這次不是普通的微服出巡,能遮遮掩掩避人耳目,而是拋頭露面的大事,想法一定是怕天鉞以帝王之尊來揚州城處理私鹽之事,會讓心懷鬼胎者有機可乘,故而編排出了‘太廟祈福’之類的幌子,讓人誤以為天鉞仍在皇城吧。
真麼一來,倒讓自己陷入了兩難的取捨中,自己若是以真面目示人,那定然是無需擔心如何取得萬年青和天鉞的信任,以裡應外合的問題了,但是自己又該如何向天鉞解釋自己這個為保護父皇而死的,當著全天下的風光大葬的大皇子,究竟如何死而復生的呢。
而自己若是易容前去,又不知已經脫離羅網的萬年青,和已經為帝的天鉞是否信任於突然造訪的自己。
有些頭痛啊。
逝水正在神遊天外,世無常開口扯回了逝水的思緒:“姓萬的今天早些時候已經到揚州城,由地方的官員夾道相迎回來了,今晚有官兒會在自家府邸上設宴款待。”
“今日!”逝水一驚,這麼快麼。
“是,便是今日,逝水放寬心,好好兒睡一覺吧。”
說著世無常曖昧一笑,也不再多說,之拍了拍逝水的肩頭,飛身跳上了世無顏的子弟備好的馬車,打個呼哨便揚鞭離開了。
逝水聽著漸行漸遠的車軲轆聲,忽然打了一個激靈。
設宴款待——
若是在地方官員處設宴接風洗塵,那萬年青自然不能帶過多的人馬,至多便捎上數十個侍衛而已,若是地方官員有心,暗害不是難事。
——“擒賊先擒王。”
世無常當日裡的話語襲上捎上的心頭,捎上攏了攏眉心。
今晚的宴席,或是散席回來後定然會出岔子,看世無常方才穩操勝券的表情,萬年青此去所赴的多是鴻門宴了。
但是世無常剛剛有沒有說是哪家的官員設的宴……
逝水看著世無常的馬車早已消失的無影無蹤,追之恐怕不及,再問世無顏的其他子弟可怕也是不知情,只能握了握拳敲定了一個地方。
既然萬年青來此的訊息是世歡顏探得的,既然猜測世歡顏與功曹史有勾結,既然是地方官員設宴,那,就賭是功曹史的府邸吧。
功曹史不會沒腦子到在膳食中下毒,也大概不會在府邸中便即刻動手,這樣的效率甚高,但是嫌疑頗大,也算是竭澤而魚只顧眼前利益的事兒,就算是功曹史要如此做,世歡顏也不會允許的,功曹史這個位置對私鹽販子來說,也是個好幫手,一時半會兒不能失了。
功曹史的府邸也算在鬧市邊緣,與萬年青應當下榻的驛站卻相隔了大半個揚州城,世無顏應當會在萬年青酒足飯飽之餘下手,之所途中深巷幽街,潦敗之地不在少數,自己真沒有把握找到絕佳地點守著。
宴席不知會辦多久,去驛站找官兵求援,不光要費去說服官兵的時間,來回往返的時間,而且大隊人馬奔來奔去的還會打草驚蛇,引起不必要的麻煩,所以如今之計,也只有早些到功曹史的府邸,期許著宴席上不出什麼岔子,而後一路尾隨著萬年青出來回驛站吧。
萬年青在明,世無顏在暗,自己在更沉的夜色中,雖然寡,但也贏在了不被知上,至少能救出天鉞吧。
而且若是真有世無顏的人在途中埋伏,那功曹史的嫌疑更加明晰了。
逝水在臺階下,對著侍立在黑漆木大門兩邊的人朗聲吩咐道:“備馬。”
若是此去赴宴的只有萬年青一人,逝水便不擔心,以萬年青的身手,狼狽也能逃脫出來,但逝水想到天鉞也跟著來了,而且今日宴席這麼熱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