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為皇親,又擔著訪查魔教妖人的差使。卻和魔教的妖女糾纏不清,這便是他的死穴。所以這一局,勝負無關緊要。不論怎麼樣,他都輸了。我們要做的。就是拿住他的證據,把他牢牢釘死!”
左冷禪這話。從道理上完全沒問題,但是對少林寺來說,就大大有問題。這一局,如果少林輸了,那些見不得光的東西一旦暴光,國舅固然要倒黴,少林難道能落的了好?因此不管大局如何,少林在這一局裡,絕對不能輸。方正此時也只得放下身段,向這夙敵示好。“左盟主,金山寺內,乃是我少林歷代祖師所積攢的一點佛藏,其價值微薄,然於我少林僧人而言,關係重大。若是被魔教妖人奪去,恐貽害無窮。還望左掌門,看在正道一脈的面上,與貧僧聯手,保住這批佛產。”
“老賊禿,你也有低頭的時候。”左冷禪心頭暗罵,面上不動聲色,只伸出了兩根手指頭。方正自執掌少林門戶以來,已經有許多年不曾有人膽敢對他如此放肆。他強忍著使出一記千手如來掌的衝動,點頭道:“兩成就兩成!”
“談判?這絕對不成。大小姐,這是禿驢的陰謀,這些禿驢素無信義,去談判的話,只怕會被他們扣住。”
任盈盈看著焦急的綠竹翁,感激的一笑,“竹老一片丹心,盈盈謝過了。可是要說禿驢的陰謀,他們犯的上麼?咱們這點人馬,根本禁不住和尚一次衝鋒,即使放火燒寺,這許多和尚,也救的過來。再說,他們又送來這麼的傷藥,我看他們還是很有誠意的。這一趟危險再大,我也要走上一回。不管怎麼說,也要為這許多好兒郎爭一條活路,竹老您對聖教的功勞這麼大,難道讓您白賠在這?”
綠竹翁道:“要不然,就讓我去。老朽這偌大年紀,早就活夠本了,便是死在禿驢手裡,也沒什麼要緊。大小姐不可自入險地。”
任盈盈一搖頭,“那夷人說的清楚,是請我去談判。若是竹老前去,就顯的咱們,怕了那些賊禿。再說,若是那個人來了,竹老去,反不如我去好用。沒什麼關係,那些夷人總不會是和尚派來的,這些傷藥也不是假的。我去梳洗梳洗,再去和尚那裡看看,他們到底要談些什麼。”她自從見了那送藥的洋人瑞恩斯坦,便隱約覺得,只有國舅才能派來這樣的手下。若是國舅到了這裡,那自己還有什麼可怕的?要說怕,也是怕自己連日操勞,精神憔悴,萬一變成醜八怪,就太丟人了。
鄭國寶大隊來到孟縣金山寺外時,方正、沖虛、左冷禪三人帶了各自的門下親信前來迎接。見國舅這隊伍甚是威風,前後綿延幾里,兩翼裡護衛兵馬盔甲鮮明,多攜火器,隊伍裡竟然還拉著幾十門佛郎機大炮。身邊一支馬隊,裝具齊全,怎麼看怎麼像是之前在河南闖下好大名聲的伏龍軍。
方正與河南高官多有往來,一眼認出,國舅的衛隊帶隊的軍官,是巡撫楊一魁的標營裡的中軍。可是再一看,卻又認出來,這裡面怎麼還有河南綠林那些草莽鼠輩?難道楊一魁已經和這些人聯成一線,做了他們的靠山?
如今雖然叛軍被官軍打的丟盔棄甲,可是畢竟名義上,還是有上萬人馬。南陽府也有過被叛軍圍攻,被迫交錢贖城,獻了欽差顧允成的先例。自那以後,河南各大城池,全都募兵自守,生怕被亂軍偷襲。楊一魁的標營,更是一步不離開封,哪怕各地被叛軍荼毒,標兵也是一動不動。沒想到今天,居然肯借出大半標營護衛國舅,看來楊一魁倒向鄭娘娘,這個傳言不虛。
方正要想在河南呼風喚雨,地方大員的支援,就絕對離不開。楊一魁是河南巡撫,如果他和國舅聯手與自己作對,那少林就沒好日子過了。要是河南綠林草寇再攙和進來,其危害比起嵩山派,還要惡劣的多。原本以為正道三大掌門在此,底氣多少要足一些,可一看這陣仗,方正額頭上已然隱隱沁出汗珠。
瑞恩斯坦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