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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5部分

天家效力,為朝廷分憂。能為朝廷搞到錢,得罪人,我不在乎。老爺子,您是江南官場上一面大旗,我不拿您下刀,我該拿誰下刀?您不帶頭交稅,別人有樣學樣,我這稅還怎麼收?”

劉一儒見對方鐵了心,也知勸下去枉費唇舌。按他的為人,是很想和鄭國寶周旋一番,分個上下高低的。可是如今他的身體狀況,已經不允許他再結這麼個仇人了。自己的兒子撐不住場面,劉系的人馬需要逐漸安置,以便將來能最大程度保住自己的利益。這種安置,又可能和其他幾系的人發生衝突。現在可不是和權貴開戰的時候,左右交稅不是自己一家交。大家都要交的,也不是單純從自己身上下手。

可是那些商戶既然投獻在自己名下,現在自己要交商稅,這事還是不大好張嘴啊。鄭國寶看出他為難,倒也十分體貼。“劉翁要是覺得不好下場,不如干脆來個撒手閉眼,不聞不問。日久天長,那些商戶自己交了稅金,就與您老人家沒什麼關係了,您說是不是這個道理?”

等到劉一儒回到家中。將會面之事說明。早已經換好了衣服,香湯沐浴,將昨夜的痕跡一掃而光的劉勘之大喜道:“那狗賊竟然如此說法?這是天要亡賊,使其自取死路!昔日張江陵做不成的事。他居然還敢去碰。這回正要看他如何粉身碎骨。”

劉一儒道:“你也不要太過得意。時也勢也,張江陵做不成,未必他便做不成。單說這礦稅監。如今不已經是蔓延各省,糜爛國朝?當年張江陵,也想不到,能有這一手段。如今我們的第一要務是安頓好自家人馬,那些稅款終歸是小問題,且由商家與他自己去周旋吧,老夫不管了。不過這一番試探,也算弄明白了他的來意,這賊子果然是來江南刮地皮的,也沒什麼別的意圖,這整飭鹽法,也多半是要鹽商孝敬。你回頭跟揚州那邊說一聲,讓他們做好準備,免得到時候慌了手腳。”

劉一儒親往欽差行轅,無功而返的訊息,在南京官場上迅速傳開。劉系在江南官場上不是最大的一個系統,但也不是最小的一個系統。這些商人的事,又不算什麼大事,劉系大佬親至,也沒能保出幾個投獻於門下的商賈。這事一來給南京官場增加了談資,二來,也讓這些人意識到,鄭國寶對於商稅和常例的事,看來是要動真格的。

這些人對於收商稅這事,自然是充滿了牴觸情緒。或者說,這些人對於收稅這事,不拘農商,都充滿了牴觸情緒。以至於在另一個位面的明朝崇禎時期,靠著南方人在朝堂上人多勢眾的優勢,將三餉提編加到北方頭上,對南方要求減稅。乃至浙江一年上解茶稅僅紋銀十二兩,又不顧實際情況,將各種稅收加到了北方頭上,最終導致民變四起,流民打進了京師。

不過現在,他們不是為了收稅和鄭國寶起正面衝突的時候。劉系大佬劉一儒老邁年高,怕是行將就木,這個時候劉系的安置問題,空缺位置的角逐問題,以及一系列的交易與談判,才是當下的重點。與之相比,區區的商稅、常例,都是小問題,暫時可以不去考慮。

更有揚州鹽商派在南京的眼線快速回報,國舅這次來,確實是帶了個存錢的匣子和撈錢的耙子,不過也僅僅是要刮地皮,應該不至於有太大的動作。

在這種背景下,那些商人發現,自己的靠山,並沒有在第一時間來救援自己,相反倒是不聞不問的態度,任憑錦衣衛把自己這些人關在行轅裡不放。這些錦衣倒也不動粗,只是例行詢問,問完了之後,就把人一關。每日三餐,不離窩頭、鹹菜。

那些富商,多是一飯之費,可達千金的豪奢人物,這種粗礪飲食如何下的了口?想要吃好的,倒也簡單。錦衣衛待客周到,保證讓各位員外賓至如歸。各種菜色,全都能提供,前提是要付錢。

比如三十兩一個的肘子、五十兩一條的魚,這都不叫事。反正各位員外家裡金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