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劍秋聽完羅秋的敘述,頓時悲憤填膺,頓萌誓滅殷仁昌為“折手殘龍”報仇的宏願。
經過兩天的調息,羅秋差不多已經痊癒了,韓劍秋計劃再休息一天,明晨即行上道。
為了排遣這慢長的下午,也為了有個獨自沉思的機會,韓劍秋走出客棧,踽踽獨行於鎮前那條道路上。
不知什麼時候,他已來到那條鄉村道與官道交接的地方,他猶豫了一下,正待舉步向官道對面那片疏林走去,兩邊的大路上,一陣隱隱的馬蹄聲又將他邁動的步子引了回來。
蹄聲很急,非常急,很狂,十分狂。放馬賓士,雷滾密鼓,只見那沙塵飛揚,灰煙漫天的情狀,業已可以斷定那些馬上騎士是如何狂傲跋扈,目中無人。
他搖搖頭,又開始朝著原先預定的目標——那片疏林子踱了過去,他的步履很悠閒,很安詳,他不急著趕什麼,也無意為了來路上的那些狂悖騎士而倉促,他並不喜歡倉促。
於是,來騎以驚人的速度奔近了。
並沒有回頭探視,聽覺已經告訴韓劍秋——來騎共有七乘。
七匹鐵騎以雷霆萬鈞之勢捲了過來,稍差尺許的揚著飛舞的灰沙已掠過韓劍秋身側,強勁風力帶著漫天飄落的風沙灑了韓劍秋一身,那麼緊疾的奔向了他歇息的鎮上,韓劍秋恍若不覺,依然悠閒地往前踱去。
驀地,七騎突然勒轉,在一陣“唏聿聿”的馬兒嘶叫聲中齊齊奔回,七匹馬四散驟合,一下子便將韓劍秋圍在中間。
嗯!倒是相當的利落。
韓劍秋站住了,默默打量圍在四周,那七匹馬上的七個狂夫。
七個人當中,只有一個是身著青衫,以外六個,全是一式一色的深黃緊身衣外罩深黃長袍。面對著韓劍秋的一位,一股似笑非笑的神情,可是,這人五官的配合,卻予人一種特別陰森冷酷的感覺。此人之側,是一個豹頭環眼,短小精悍的角色。然後,就是唯一身穿青衫的那位朋友了,這位朋友白蒼蒼的一張面孔,倒也嘴是嘴,鼻是鼻,沒有什麼特異處,只是他一雙眼睛長壞了,白多黑少不說,且骨碌碌轉個不停,賊兮兮的典型一雙鼠眼,由這雙眼便破壞了他整個面孔的調和,變得那樣的鬼崇邪異了。
在韓劍秋兩邊及身後的四個黃袍人,全是腰粗膀闊的彪形大漢,一個個形貌強悍,生相猙獰,一看就知道都是些狠角色。
韓劍秋沒有作聲,吭也不吭。
豹頭環眼的人瞪著他,突然叱喝道:“兔崽子,你是幹啥吃的?”
韓劍秋慢吞吞的道:“走路的!”
那人厲聲道:“混你孃的球,老子還不知道你是走路的麼?老子是問你,你是幹什麼的?”
韓劍秋平靜的道:“你問我這個做什麼?”
那人大吼一聲,道:“老子要問,你就得答,羅嗦你孃的頭!”
韓劍秋似乎有什麼感覺——他昂著臉道:“你們又是幹什麼的?”
豹頭環眼的那人神色猛沉,但隨即又狂笑起來,他轉臉向身側那似笑非笑的人物說道:“四哥,這兔崽子好大狗膽,居然反問起我們幹什麼來的了!四哥,可是告不告訴他呢?”
那被稱為四哥的“嘿嘿”一笑,聲音尖尖的道:“我看這小子有點兒門道,老五,你抖漏抖漏他!”
豹頭環眼的那人大笑道:“成,賓士了這麼大半天,正好活動活動筋骨,也順便給大傢伙開開心。”
突然,韓劍秋問道:“‘鬼谷’?”
正準備動手的那人不禁怔了怔,他收起架勢,上下打量著韓劍秋,驀而暴烈的道:“你是誰?”
韓劍秋注視著對方,緩緩的道:“閣下想就是‘鬼谷’的‘鬼谷七魂’的老五‘吸魂掌’張標了?”
豹頭環眼的那一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