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毫無志氣的話的老師,總能讓佐天淚子感覺比起力量或者其他什麼東西,那個被自己稱為老師的男性的雙眼所遙望的,是某種平靜的生活呢。
說不定是比這學園都市的日常更加平靜的,就像自己還沒有聽說過所謂“超能力開發”這一事物時,想象過的在那個小小的北海道鄉下城市度過一輩子的生活。
“再來一碗!”
春上努力蠕動著像是倉鼠一樣鼓脹起來的腮幫子,將空空的飯碗伸向佐天,而後者高興的答應了一聲,為她添上了滿滿一碗飯。
……………………
佐天將用完的碗筷收儲至水槽中用水泡著,準備等放學回來之後再清洗。穿著柵川中學深藍色的冬季校服——春上的校服是借初春的備用品——的三人走出了公寓大門。認真的初春確仔細認了門鎖是否確實鎖好,卻絲毫沒有覺察到站在她身後的兩人之中的一人,正探著悄無聲息的步子從後面接近。
“ui~ha~ru!”
“哇啊!”
柵川中學設計保守的長及膝下的深藍色百褶裙在初春變了調的慘叫聲中,在春上衿衣無法置信的驚駭目光中,逆風飛揚。
“哦哦,今天是熊五郎先生呢。嗯嗯,果然如果不看到初春的胖次的話,每天早上的感覺,就都還差那麼一些呢。”
“不要擺出一副被治癒的樣子這樣評論別人的內褲!”
無論多少次也無法習慣死黨這種做法,手忙腳亂的壓下飛揚的裙襬,初春滿臉通紅的向著佐天抗議。
“走啦!”
發出一串輕快笑聲的佐天,就這樣被初春和像小狗一樣跟在飼主身後的春上追著,快步走進了學園都市早上的清冷空氣之中。
和一個月前相比,空氣中已經能隱隱聞見春天的氣息了呢。
在這樣的天氣裡迎來中學一年級第三學期的開始,無論如何都應該承認是個好兆頭吧。
“早上好!”
“早上好——話說這天氣還真冷啊。”
“是啊是啊,不是說全球變暖嗎?”
……
一路和認識的或者有印象的人打著平常的招呼,佐天她們一路行進至柵川中學敞開的大門前。
三五成群,十四五歲的青少年們之間,精神十足,或者因為假期慣性而帶著倦怠感的招呼和閒聊隨處可見,洋溢著假期剛剛結束時學生們特有的那種慵懶閒散,同時精力又多到無處散發的歡快勤奮。
當然,也不乏不平常的對話就是了。
“你是佐天淚子?!別開玩笑了!”
瞪著眼睛叉著腰這樣說著的少女,正是與佐天好友以上,死黨未滿,柵川中學義工社的社員,和初春她們隔壁1年c班的小橋睦。
佐天和初春面面相覷,不知道她在演哪一齣戲。
“喂喂,初春,趕緊讓不知道在哪裡偷笑的淚子出來,不然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別鬧了,小睦,真的是我,是我啦,佐天淚子!re~i~co!”
“不可能!”
斷然否決的小橋伸出手指,直直的指向佐天,義正詞嚴的說:
“淚子哪有你這個身份不明的可疑分子這麼黑!”
“……黑?!”
兩三秒之後,好不容易才理解了小橋睦的話,佐天淚子的眼角和眉毛頓時危險的吊了起來。而初春則一臉驚慌的神色拼命地朝小橋使眼色。
大概是因為出身北海道,從未嘗過太過劇烈的紫外線的緣故吧,在進入學園都市之前,和所有的北國少女一樣以肌膚如雪而自豪的佐天淚子是相當容易被曬黑的型別。
那是在來到學園都市第一年的夏天,深深體會到了東京和北海道完全不同的紫外線威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