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井文人的身體直直的落在一張空白的病床上。
他的身材矮小,加上布簾的緩衝,這衝擊並不足以讓病床散架。不過,纏繞在他身上的布簾就像繩子一樣牢牢地捆住了他的手腳。
隨即,氣急敗壞的聲音傳遍了整個房間,迴響在夜深寂靜的校園裡。
“可惡的仲村由理……你這是想要殺了我啊?!”
聞言,戴著軟帽的少女眯起眼睛,露出了迷人的微笑。
“啊拉,副會長同學,你在說什麼胡話?”
“休得狡辯,你明明……”
“明明大家都已經死了,不是麼?”
少女的話讓少年沉默了下來。
——是啊,自己不是已經死了嗎?
但即便如此,回想起剛剛那一幕,被布簾和床單綁縛的緊緊的直井文人仍然免不得渾身顫抖。
死亡對於每個人來說只有一次。在這個世界上,心有不甘的怨魂們甚至連被殺死的機會都沒有。然而。烙印在名為人類的生物最底層本能上的恐懼,即便是已經在這個世界上這麼多年的直井文人,也沒有辦法克服。
這個時候,仲村由理把目光移向年輕的西斯學徒。
“呵,你還真是個好人吶,Jud。和某個見死不救的‘天使’大不相同——是剛來的新人吧?”
即便是聽到自己的壞話,銀髮的少女也毫無動搖。她那sè素淡薄,近乎金sè的淡茶sè眼睛直盯著由理,一絲晃動的意思都沒有。
“新人?”
“嗯。只有剛剛在這個世界上誕生新人——”
仲村由理晃動著匕首,月光從刀刃反shè到她端正的五官上,一閃一閃:
“才會這樣不假思索的去救人。如果是在這個無法死去的世界上已經呆習慣的話——”
匕首的刀劍倏然指向立華奏:
“她的行為才是正常的呢。”
佐天淚子揚起了眉毛。
說起來,自己的確是新人呢。
不過——
——Jud?這是什麼意思?
看著佐天淚子迷惑不解的目光,彷彿猜到了她是怎麼想的,由理解釋道:
“聽rì向和野田他們說,來了個非——常厲害的風紀委員(Judgment),所以簡稱就是Jud嘍。”
“別隨便給人起名啊!”
佐天淚子怒吼道:
“我叫佐天淚子!”
“哦,知道了。我是仲村由理,SSS團的領導者(Leader),初次見面請多多關照。”
突然變得有禮貌起來的態度,讓佐天做出了本能的反應。她急忙鞠躬還禮:
“哪裡哪裡……”
“寒暄也完了,那麼——”
仲村由理微微側過臉:
“怎麼樣?能跑嗎?”
毫無頭緒的話讓西斯學徒一愣。
她在對誰說話?
一個人形從地面上,月光投下的仲村由理的影子中緩緩站起,彷彿那不是影子,而是連線著另外的次元的空間裂縫一般。
她的臉呈現出大量失血後特有的蒼白,穿著破爛不堪的藍白相間的水手服,頸部圍著長長的黑sè圍巾,四肢上則纏著重重的繃帶。
這正是那個纏住淚子,在同伴們敵我不分的亂shè之下受了重傷的殺手少女。
“你?!”
年輕的西斯學徒瞪大了眼睛。若非感知晶片傳回了一樣的影象,西斯學徒簡直會以為,自己是看到了幻覺。
那個少女,明明應該……
下一瞬間,她不由啞然。
白sè的被單仍然隆起一個人的形狀,但那並不是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