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軍需。我帥不降,則津海關指撥之軍費,當源源不斷接濟軍需。天津機器局存放之槍械子藥,亦當源源供給,倘若不濟,職自當自裁以謝天下。我帥如有所需,一旦電告,北洋濟濟多士,決然報效,謹候我帥遼南佳音!
……湖北巡撫…………兩廣總督……“
電報厚厚一疊,徐一凡讀到後來,都是口乾舌燥,聲嘶力竭了。一邊讀還一邊偷偷打量底下人的神色。
他捲起如此風潮,引起的反響,說實在的,超出他的預料。但是一想,也就釋然。清季自洪楊之亂以來,本來就是地方權重,中樞權輕。要不是洪楊之亂破壞得實在太慘,所有帶兵打仗的大員都心有歸意,再加上曾國藩等一干經世大員自解兵權,清末之世,早就已經不可收拾。後來朝廷中樞又不斷地對地方勢力分化平衡,勉強維持了一個一統之局。
甲午之時,可以以一己之力內對中樞不聽號令,外對強敵叫板的勢力,也只有李鴻章和他徐一凡。李鴻章是因為北洋勢力太大,要兵有兵要權有權。後世本來就評論說是甲午之戰就是日本和李鴻章的戰爭。但是李鴻章選擇的是克終令名,繼續做大清的護法。
而他徐一凡現在這個地位。是一場場實打實的勝利打出來的,朝廷也從來沒有半分對他制衡地辦法,只有靠著北洋對他壓迫牽制。地方實力派,說實在地,對中樞威權也就那麼回事兒,要保的還是他們作為督撫實有的權力還有經濟利益——要不然每個省的善後局是為誰開的?還不是為了地方督撫能方便的自收自支厘金。各地督撫都是久鎮。撈抱了,手下安置好了,這才求去。中央權力大一分,他們地自留地就小一分。總要有個旗幟性的人物來維繫地方督撫這種半獨立的地位。
以前這個人是李鴻章,北京逼宮,甲午求和,眼見得這個招牌馬上就要人人喊打,現在徐一凡就搖身一變。成為他們地旗幟!
再加上各地眼界日開,民智漸漸開化,對於甲午求和感覺屈辱之極,兩下風潮一交,一下就將徐一凡捧到了風口浪尖!
如果說當初徐一凡當初大喊不降還有點硬著頭皮死撐,那麼現在他感覺簡直有點飄飄然了。
連盛宣懷這種北洋財神爺都嗅覺靈敏的準備改換門庭——李鴻章的牌子砸了,北洋這個團體還要維繫哪!他徐一凡現在的聲望地位。可想而知!
徐一凡硬是得意洋洋的唸完了手頭全部電文,這才一副小人得志狀地看著底下諸將:“各位老哥……這話兒怎麼說來著?這叫得道多助!沒錯,我徐一凡是違背朝廷的旨意行事,要在這遼南之地打下去!直到把鬼子趕下海!我也不勉強大家夥兒,願意和兄弟一塊兒乾的,歡迎。不樂意的,恭送!”
幾個人一臉晦氣的對望一眼,個個心裡罵娘。這話兒你徐一凡怎麼不早說?砍了豐升阿地腦袋,徐一凡就命令毅軍向東北方向延展防線,和遼陽一帶的禁衛軍建立接觸。又是兩營嫡系禁衛軍地官兵調了過來。更是開了銀箱,十五萬兩現銀拿出來,不論官兵,發了五兩的見面餉,要知道艱苦如毅軍,已經九個月沒見著餉錢了!
朝廷那裡的電諭,全捏在他手上,也不告訴他們朝廷準備議和了,不吭不哈地就將大家夥兒捆在一塊兒,對著全天下大喊。咱們不降!
底下兵弁,震懾于徐一凡一到即斬豐升阿地欽差之威,更感念他為大家夥兒出氣,再加上見面餉一發,軍裝整齊。裝備精良的禁衛軍再在面前一晃。人人服氣,等著調遣。上面地這些統兵大將。時勢如何先不說了,論到心裡,誰願意對鬼子投降?誰在聽到徐一凡傳達的遲到的朝廷求和的休息,不是覺得羞憤難當?
幾個對力量感覺極好地原來北洋嫡系大將,如徐邦道頓時就直挺挺的站了起來,馬靴一碰:“還有什麼說的?跟著徐大人打到底!咱們的營頭,聽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