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士見犯花不理他,唸叨來唸叨去自己也沒意思,就不念叨了,跑去睡覺,可餓得翻來覆去的睡不著,倒鬧騰的犯花心煩:“你到底會不會挺屍,不會出去凍死了再回來!”
道士哀怨的就差咬著被角裝棄婦了:“咋有人這麼虐待師父啊,沒天理了。”
折騰半天,最後犯花睡的時候儘管屋裡很溫暖,卻不困了。犯花又是隔著簾子埋汰道士,道士其實已經餓過勁兒不餓了,正眼皮打架的直犯困,聞言強打精神:“呃……那我接著給你講故事?”
犯花窸窸窣窣的翻了個身:“你講的故事太詭異了,我不想聽。”
“那我可沒轍了……”道士的聲音慢慢低下去,看來是困的不行了。
犯花沒聽出來:“都是你鬧的,我睡不著你也別想睡。”
“好吧,好吧……”道士無奈道,“哦,還真有一個,我今天下山剛聽說的,絕對不詭異,聽不聽?”
犯花應了一聲。
“挺有意思的,你大姐、二姐、三姐打起來了。”道士打了個哈欠。
犯花一下子坐了起來:“什麼?!”
道士好像翻了個身,繼續道:“我聽說呀,你二姐回孃家借錢,正好你大姐也回去了,然後也不知道哪句話不對,倆人就掐起來,你三姐在一邊扇陰風點陰火,順便卷一塊就打起來了……”道士越說聲音越沉,最後似乎已經在睡著的邊緣了。
這一下,犯花更睡不著了,躺會床上翻來覆去的翻騰,抓心撓肝的難受,聽道士那邊什麼聲音都沒有了,不禁暗罵:破道士,是不是故意氣我不給他飯吃才說這個不讓我睡覺!
道士呼吸聲很輕,也不打呼嚕,犯花不知道他是真的睡了還是故意裝的,輕聲喚了他兩聲,沒回音就是了。
犯花實在睡不著,躺著就像是一種折磨,終於忍不住裹著被子踩著鞋掀簾過去去瞧道士,見道士真的是沉沉的睡了,不覺更無聊,蹲在道士的榻邊無所事事的看著他發呆。
其實道士長的也挺好,劍眉挺鼻,和英姿颯爽算得上是沾邊,大大咧咧也不知道什麼叫細心,倒是脾氣挺好……看起來,應該挺疼人的,若不是因為是個道士,說不定還真挺招女人喜歡的,不過他穿著道袍的樣子也挺好看的……嗯,就是貪財,太貪財了,就沒見過這麼貪財的人,還是個道士呢。
犯花胡思亂想著,突然臉一紅——
比起縣太爺那麼書生氣的男人,她好像更喜歡道士這樣的……
犯花使勁甩甩腦袋:完了,大半夜的凍傻了。灰溜溜的溜回自己那邊,突然看見道士賠給她的那盒胭脂,又拿著溜了回去,坐在塌邊衝著道士的睡臉無聲的壞笑了一下,挑了一大塊胭脂輕輕的抹在道士臉上。
即使很黑,道士臉頰還是看得出多了兩塊濃濃的胭脂,犯花看著,沒忍住“噗”了一聲,忙捂住嘴憋了好一會兒,輕手輕腳的蓋上胭脂盒準備溜回去,毫無預兆的,道士突然睜眼了。
嚇得犯花往後一縮一下子摔在地上。
道士坐起身來,一手抓著被角,一手隱藏在被子裡,角度有些古怪,好像握著什麼東西似的,就這麼眼神凌厲的瞪著地上嚇得發愣的犯花,一聲不出,一動不動,不過臉上那兩塊黑暗裡黑乎乎的兩塊胭脂卻顯得分外好笑。
犯花愣了半晌,見道士不動不言,慢慢的鬆了口氣,只當他夢遊,不再理他,自行爬起來,小聲嘟囔一句:“嚇死我了……”
道士也開口了:“嚇我一跳,我還以為採花賊摸進來了……”
冷不丁一出聲,又把犯花嚇一哆嗦:“你、你什麼時候醒的……嚇死人了。”
道士鬆了口氣,摸著自己的臉哼哼道:“你往我臉上抹什麼了?”
犯花心虛的連連擺手:“沒、什麼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