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遊醫和道士的一齊解釋,外加含羞草的插嘴聽的是雲裡來霧裡去,半天聽下來除了從腳往上開始冷的難受以外,沒其他收穫。
含羞草已經被遊醫套了一遍話,把此當做畢生的汙點,這回死活不往明白裡說,還故意七拐八拐的上天入地說花鳥魚蟲,道士鄙視他一下,他就晃著短短的胳膊說飛禽走獸,道士踢他一下,他就怒了,從遊醫臂彎裡掙脫出來又是滿地打滾:“你個沒人性的找個有屋簷的地方再說能死嗎,要凍死本大爺啊!”
遊醫一笑,重新拎起含羞草夾在臂彎裡:“去我們住的地方。”
遊醫和含羞草就住在客棧裡,被道士嫉妒的唸了句:“真有錢。”
遊醫把含羞草像對待小孩子一樣往桌上一扔,自己坐在床上,在含羞草不忿的跳下來之前,慢悠悠道:“在雪地裡滾的衣服溼透的人,不許到床上來。”
含羞草腳下一頓,立刻又開始在桌子上打滾:“你不愛我了,你們都是沒義氣的,床重要我重要?我要上床去,嗚嗚嗚,我要上床去啊,你們都是壞人,我不理你們了,嗚嗚嗚。”
三個人裡只有犯花一副為難的表情,道士和遊醫理都不理。
道士無視著拉著犯花坐在桌邊繼續給犯花解釋,期間夾雜著桌上這一盆含羞草的吵鬧聲。
大意就是道士他們一族的族人自古都有這麼個規矩——其族人不分男女,只要到了二十又五的年紀,都要經歷一份考驗,只要是活下來的人,不光可以後半生自由自在,傳聞甚至可以實現夢想。
“還什麼實現夢想?我們現在的夢想都是想要活下去,等真的活下去了那可不是實現夢想了嗎。”含羞草不滿的插嘴。
之前,沒人知道會是什麼樣的考驗,就連現在他們人都出來了還基本是半知半解。只是年紀到了,有人來告訴他們該出發了,目的地在什麼位置,各人該去找什麼人做搭檔,來的時候只是告訴去找人,保證找到的這個人無論在任何情況下都能跟在他們身邊,至於其他該做什麼、準備什麼和找的這個人到最後有什麼用,他們都是一無所知。
“不過,他們現在倒是知道目前應該做什麼了。”遊醫淡淡出聲。
犯花看向道士,道士忙解釋他們上次從縣衙搬走的時候,黑葫蘆不是給了他一隻鴿子嗎,上面寫著要他們這些人去找齊青龍、白虎、朱雀、玄武這四個神獸。
犯花眨眨眼,恍然想起道士那時候因為桃子不見那叫一個悲痛欲絕,終於明白是怎麼回事,又奇怪一件事:“找到做什麼?抓了,殺了,還是煮了、燉了?”
道士很鬱悶道:“就是沒有要求也沒有規則才叫人頭疼,誰知道什麼該做、什麼不能做,就連做錯了都沒人知道。”
沒要求、沒規則的事情其實最難做。你知道這個找齊是找死的還是活的,還是死活皆宜的?你知道是找到的人才有資格繼續下去,還是不管誰找到了,所有人都能繼續下去?你知道是每人最多找到一個就夠,還是一個人要找齊四個才行?你知道萬一一不小心把神獸掛掉了一個或者都給掛掉是不是代表他們這些人全都死定了?你知道這裡面需不需要明槍暗箭的幹掉幾個競爭對手?
……
不知道,他們這一群人什麼都不知道,就像是一群無頭蒼蠅被人給了個模糊的指令就得拼老命的往那裡飛,還不知道忽閃翅膀是不是對的一樣。
犯花對於道士的擔憂程度很懷疑:“你貌似出格的事情做了一大堆了吧?我看你也從來沒做什麼做的膽戰心驚的。”
“他笨的能把到手的白虎都放跑了,對他千萬不能抱太大希望。”含羞草坐在桌子上,兩條小斷腿搖晃著,歪著頭甜甜的笑,擠兌道士。
“那是那封信到晚了,早我不就抓住它了。”道士有些尷尬的盯著地,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