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也要死在他懷裡。”說罷,他將虛弱纖細的她從床上把了起來。
沒有翠河隨身,梵剛只兼程趕了兩天半的路,便回到了殺手谷。
他知道這一趟回來,一定會被梵靜那丫頭吵得他幾日不安寧,因為她在他下山前還耳提面命地要他將翠河帶回來。
但當他回到寨子裡,才從他人口中得知梵靜已經偷偷隨著梵毅下山的訊息;他鬆了一口氣,至少這麼一來就沒有人會纏著他問起翠河的事。
梵剛回到寨子裡的頭一件事、就是到梵九那兒向他請安。
一進議事堂,只見梵九已經在那兒等著他,想是已經有人向他通傳訊息。
“辦妥了?”梵九問。
“都辦妥了。”他三言兩語地交代過去。
梵九眼底帶著疑竇地望著他,“她呢?”那名叫翠河的姑娘不是將自己押給了他,為何此時卻不見她隨他回來?
梵剛沒想到躲過了梵靜的“奪命連環問”,卻逃不過他義父這一關。
“她在安陽。”
“哦?”他微怔,“她為何不隨你回來?她不是……”
“她在安陽有夫家。”他第一次打斷梵九的話。
梵九並沒有因為他打斷他的話而稍起慍色,反而是梵剛眼底那一抹憂傷震驚了他。那眼神已經許久不曾出現,他記得第一次見到他有這種眼神,是他在潼關撿到梵剛的時候……
發生了什麼事?他與那名叫俞翠河的姑娘在安陽發生了什麼?
夫家?如果她有夫家,又為何將自己押給他?如果她有夫家,又怎能離開夫家在外流浪?
“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梵九心急焦慮,因為他原以為穩當的媳婦兒竟這麼沒了。
“她是有夫家的,而且……”他想裝作無情、裝作不在乎,可是他的眼神卻洩露了他比誰都在意的秘密。“她只是想利用我幫她報仇罷了……”
梵九皺起濃眉,“是嗎?”他沉吟著,像在思量著什麼,“那麼你呢?”
梵剛一頓,不解地望著他,“孩兒不懂義父的意思。”
“我是說你中意她嗎?”他問。
梵剛低下頭,沒有回答。他該說什麼,又有什麼好說?反正事已成定局,他愛她不愛都不重要了。
“我換個方式問,”梵九笑嘆一記,“你得到她了嗎?”
梵剛一怔,尷尬地點點頭。
“那麼……她還是閨女嗎?”
“嗯。”梵剛硬著頭皮又點頭 。
梵九搖頭一笑,像在嘲笑著他的不通人情似的,“既然她是,那麼她就不算是利用你。”
“義父……”
“罷了,”梵九抬手打斷了他,“這是你自己的決定,總歸一句,你也已經放棄她了。”
梵剛低頭不語,事實上,他也沒什麼可說。他義父說得對,他已經放棄她了,他已經選擇成全她跟那儒生了。
“你倦了,去歇著吧!”梵九說道。
“孩兒告退。”他抱拳一揖,恭敬地退出議事堂。
已經許久不曾有任何事情可以傷得了他,但這次,他覺得他又徹底地被傷了。
是她放棄了他,還是他選擇了放棄?他已經分不清事實究竟是如何,只知道他是如此地思念著她——儘管他還是倔強地不願承認。
幾天下來,他對他的想念並沒有因為時間的逝去而稍減,反而因為距離的拉遠而越深越濃……
他想她,想她的一顰一笑、想她的聲音、她的眼淚、她的唇、她的溫度、她的柔軟……她所有的所有是那麼地深刻,就像是用刀子在他心上刻劃過一般。
有時,他甚至懷疑自己的決定是對或錯。他完成了他們的買賣,依理……她是他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