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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部分

就頹然到地了,一顆子彈正中馬立平的眉心,鮮血汩汩地從他的後腦勺流了出來。

很久之後,一個滿臉疤痕,沒有鼻子的男人出現了,對著馬立平的屍體吐了口唾沫,從褲包裡摸了張紙出來,蹲下身,就著馬立平的血,歪歪扭扭地用手指寫下,“血債血償”四個字,然後將紙條塞到了馬立平的手裡,這才起身離去。

一天之後,馬立平的屍體被巡邏的憲兵發現了。

通緝令上的照片非常模糊,憲兵們誰也沒有注意到,這個被人一槍斃命的男子就是正被通緝的要犯。涉槍案件固然複雜,但再複雜也沒有無休無止地搜尋來得複雜。本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則,憲兵們只是簡單地勘驗了現場,對著死者的臉拍了張照片,就找來收屍人,把馬立平拖到亂墳崗,便草草埋了了事。

樸麗華的日子很不好過,從被軍統特務拘捕的那天起,她就被拘禁在一間黑屋子裡。沒人陪她說話,也沒人來搭理她。

每天除了吃飯時,還能看到些微的亮光,其它時候,她都是在黑暗中度過。

還有好果子吃嗎?樸麗華一點都不抱幻想,國民政府處置日本奸細,就一個辦法——處決。

能熬過即將到來的刑訊逼供嗎?她心裡是一點都沒底。

軍統特務怕她自殺,將她剝了個*。

雖是夏季,天氣炎熱,但牢房裡溼氣很重,反倒很涼快,樸麗華甚至感覺到了絲絲寒意。這樣的羞辱,雖在意料之中,但會這麼絕,她真有想到過。想撞牆自殺吧,又怕痛,上吊吧,又身無片縷。腳鐐手銬一戴,就她一個弱質女流,行動都不方便了,要想自殺,談何容易!

既然自殺不成,那就等死吧,這就成了樸麗華唯一的想法,說真的,等死的滋味不好受。

……

樸麗華覺得難受,章懷雨就更難受了,自嚴鳳堂讓他看了照片後,他就被徹底地遺忘了。除了偶爾有人來給他換藥,打針,送飯。來者都跟啞巴一樣,一句多餘的話都不會和他說。

如此,過了十多天,章懷雨覺得很無聊,就開始讀盲書。

童年在私塾唸書時,先生這樣告訴章懷雨:記誦一篇文章,當時可能是記得了,隨著時間的推移,記誦過的內容就會隨之淡忘了。

要想時刻保持記憶猶新,可行的辦法就是讀盲書。

讀盲書的方法就是,把書裡面的字,在腦海裡寫一遍,這就成了章懷雨記憶東西的竅門,與幼年讀盲書時的方式不同,現在他把漢字翻譯成了摩爾斯電碼來記誦。首先被他讀完的書,就是他識字以後,記誦的第一本書——《論語》。

這日,正在讀到《子路篇》,平日不到吃飯時間不開啟的牢門被開啟了。

來者章懷雨並不認識,面色陰沉,好像誰欠他八百吊錢一樣。

隨後進來的人,就是嚴鳳堂了。看到嚴鳳堂,章懷雨張了張嘴,想說什麼,嚴鳳堂遞給他一個噤聲的眼神。

章懷雨是個聰明人,立刻閉上了嘴。

來人站在章懷雨的面前,冷冷地審視了他良久!始終不發一言。這個人有個習慣,老是用手帕去擦鼻子。

章懷雨知道這是有鼻竇炎的原因,這個習慣性的舉動,讓章懷雨想到了一個秘密世界裡的傳奇人物——戴笠。

戴笠在觀察了章懷雨一會後,不禁在心底嘆息,世上還有這樣糊塗的人,連人的身份都沒弄清楚,就敢輕信於人,現在好了!腦袋都保不住了!

第十一章 螳螂捕蟬(5)

章懷雨不知道,他就快要被執行死刑了。

樸麗華是抓住了,但那能說明不了什麼。根據現有的證據,密電內容外洩,章懷雨負有不可推卸的責任。誠然,密電內容不是章懷雨所洩漏,他可以大呼冤枉,但有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