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會,就給顛倒過來了。
兩次狼狽不堪的樣子,都給“她”看到了,章懷雨除了面上難堪,心裡尷尬,還有莫名的心動。
“她”笑問緣由,章懷雨面紅耳赤地講了經過。在想象中,應該是被人嘲笑,卻得到了意外的讚許。讚許之後還有笑臉,此是二笑,從相識到相知,在極其微妙的笑容中,發生了質的飛躍。
於是,“她”主動要了章懷雨的聯絡方式,約定下一次見面的時間,就成了他們告別前唯一的話題。
跟著有了第一次約會,還是“她”主動約的章懷雨。再之後,就形成了慣例。約會時,“她”留了電話,章懷雨卻從不敢撥打那個電話,實在是因“她”的真實身份,阻止了章懷雨因相思而產生的一切衝動。
……
第九章 死而復生(1)
章懷雨口中的“她”,並非僅是個第三人稱的虛構人物,是確有其人,只不過並不姓安,也不名貞子。“她”姓樸,名麗華。
名字只是一個符號,是真是假對章懷雨來說或許很重要,對嚴鳳堂來說卻並不重要。
嚴鳳堂只更操心被確定為嫌疑物件的樸麗華,能給他帶來多大的收穫。
有了嫌疑物件,圍繞著嫌疑物件的調查也就開始了。
機要室裡,所有有關於樸麗華的記錄,實際用處卻不大,在機要室的卷宗裡,能看到樸麗華的簡歷,所有的過往,乾淨得如一張白紙。
樸麗華,女,二十六歲,籍貫奉天延邊。民國二十年(1931)進入奉天大學,民國二十一(1932)年十一月,轉入天津大學就讀,後肄業。曾從事戲劇表演,於民國二十五(1936)年四月,與人成婚,夫——軍委會次長陶明生。
乾巴巴的簡歷,能說明什麼?
什麼都說明不了!
因此,調查就很有必要了。
調查的情況表明,樸麗華是一個很有交際手腕的人。其交際物件,既有上流社會的那些達官貴貴人和貴婦名媛,也有那些生活在社會底層的三教九流。
從樸麗華的日常行蹤看,不外乎就是與相識的貴婦名媛們,打打牌、喝喝茶、磕磕牙,消磨一下寂寞無聊的時間;要不就是參與各種社交應酬。偶爾也會響應蔣夫人的號召,參加一下婦女界團體慈善活動。
交際手腕高明,社會交往面廣。
章懷雨口中所說的那個美女救英雄,也就不足為奇了。若僅憑這一點,就去認定樸麗華有日本奸細的嫌疑,未免就有些太牽強了。
如果說樸麗華與安貞子之間有什麼關聯的話,把樸麗華也是高麗人,與安貞子住在同一個片區,甚至冒用安貞子之名與章懷雨談戀愛等等因素,全都算上的話,這些所謂的關聯還是說明不了什麼。
沒有確切的嫌疑物件之前,費盡心思都要找到一個,可真等有了這麼一個物件之後,卻因現實處處受到掣肘,又不得不陷入所謂的葉公好龍的怪圈之中。
嚴鳳堂感覺有些頭疼了!
若是按照軍統慣常的手段,秉承蔣委員長“寧可錯殺一千,不可放過一個”的鈞訓。直接將嫌疑人拘押入獄,外加嚴刑拷打,取得嫌疑人的口供,那是再簡單不過了!
理論上說來,軍統可以本著對領袖負責的態度,抓捕一切有危害*利益的嫌疑人等。但現實是,對待樸麗華這樣的嫌疑物件,卻不能按照慣常的手段處理,不是樸麗華本人碰不得,而是她的丈夫軍委會次長陶明生碰不得。
蔣委員長特別地強調過,軍統要動少將級別以上的官員,必須要報蔣委員長批示,才能採取行動。
能擔任軍委會次長這個職務的人,少說也是一個二級陸軍上將,而且不是蔣委員長的親信,一般人很難據此高位。在名義上,軍委會次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