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孝慈啊的一聲大叫,那力度十足的一箭竟然將他的大腿射了個對穿,箭簇從大腿裡面鑽出去又紮在馬鞍上,竟然將他的大腿釘在那裡。崔志上前將馮孝慈從馬背上扯了下來,觸動羽箭疼得馮孝慈立刻就冒出來一身的汗水。
「結陣而退,天色太暗,絕不能讓賊人靠近!」
他急促的吩咐道。
崔志點頭,讓一名親兵背起馮孝慈,他親自持了盾牌在一側守護向後撤退,就在那士兵剛將馮孝慈背起來的時候,第二支破甲錐從深邃黑暗的樹林中鑽了出來,精準的射在馮孝慈的一隻手臂上,這一箭如同他大腿上那一箭一樣,將他的胳膊也射了個對穿。馮孝慈疼得一聲慘呼,眼前一黑神智短暫的都模糊起來。
「別靠近,只用弓箭殺敵!」
李閒低聲下令,隨即再次閃身在大樹後面。
親兵用號角聲傳遞傳遞命令,號角聲響過之後燕雲寨人馬射出來的羽箭更密集了幾分。右候衛計程車兵邊戰邊退,不斷用弓箭還擊,可他們的羽箭到底有沒有射殺敵人誰也不知道,他們在路上而敵人在樹林中,本身就處在劣勢。而敵人只是不斷的吶喊,卻並沒有人馬靠近。可越是這樣,對右候衛士兵的壓力就越大。
他們在退,而敵人在追。
在追的敵人卻偏偏不肯靠近,只是很卑劣的不斷用弓箭和連弩射擊。
就這樣一路往山下撤,丟下一路的屍體。
眼看著撤到了山下的空曠處,馮孝慈強打著精神指揮士兵們結成方陣。不能再將後背放在敵人的弓箭面前了,這樣下去還沒有直接交手士兵們的死傷就已經讓馮孝慈難以接受。他猜到了賊人不敢靠近,但沒有想到賊兵竟然粘的這麼緊。這種素質,才讓馮孝慈恍然自己的對手也同樣是身經百戰。
不能再撤了,這樣的黑夜中就算右候衛計程車兵訓練有素,可在這種壓力下難免也會崩潰!
「結陣,不要再撤了!」
馮孝慈說話的聲音都變得嘶啞,其中充滿了苦澀。
在崔志的指揮下,右候衛計程車兵們慌亂的湊在一起,因為之前黑暗中退下來的時候,喊叫著維持隊形的中低階軍官反而成了賊人羽箭的打擊物件,所以從山上退下來的時候旅率,校尉之類的中低階軍官死傷慘重。
李閒一路追著右候衛的退兵,當看到右候衛計程車兵在山下空曠處開始結陣的時候不由得贊了一句,即便這樣,右候衛計程車兵依然沒有散,由此可見馮孝慈治軍確實很不一般。若是換做一般的軍隊,黑夜驟然遇襲早就崩潰了。
「將軍,右候衛的兵結陣了,攻不攻?」
一身重甲的雄闊海湊到李閒身邊躍躍欲試的問道。
「公,公雞要打鳴了。」
李閒伸了個懶腰笑道:「你要真是手癢癢,讓你的厚土營去甩甩胳膊把投槍都甩出去吧。你自己也可以投幾個,不過要是扎死了馮孝慈我跟你沒完。」
「投完了收兵,留下一千人換著班的吶喊放箭,其他人回去睡覺!」
他甩了甩胳膊,自始至終只發了兩箭卻好像很疲勞的樣子。
「睡覺?這仗打的也太不痛快了吧!」
雄闊海嘟囔道。
「那你自己可以去沖一陣,當然,一個兵也不許帶。」
李閒背著手往回走,一邊走一邊看起來很灑脫悠閒的吟詩道:「待到秋來九月八,我花開後百花殺……」
第233章 鬥心機
詞句聽起來並不應景,也不知道李閒現在心裡想起了什麼忽然吟出黃巢這首詩來,山中倒是有野菊正是開得燦爛的時候,不過這夜裡黑漆漆的莫說小小野菊,便是一大朵向日葵擺在面前也看不出什麼色彩來。
待到秋來九月八,我花開後百花殺,沖天香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