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在宇文述和來護兒的大軍將平壤城圍的水洩不通的時候,皇帝身邊最親近的內侍,龍庭衛都尉文刖突然到了平壤城外大隋軍中。
文刖是來傳旨的,密旨。
這次文刖來沒帶著他的龍庭衛,身邊只有青鳶和凰鸞兩個人。不過,保護他一路前來傳旨的是天子六軍中左軍的兩千精甲輕騎。從文刖臉色淡淡的憔悴和一身的風塵僕僕,宇文述就猜到,又出大事了。只是,他卻沒有料到事情竟然會是如此之大。大到足以動搖大隋的根本,大到令人覺得不可思議。
背著鐵骨大黑傘的青鳶和背著大鐵槍的凰鸞站在宇文述的大帳外面,兩個人差不多一般的身高,又都是面容嬌美身形嬌小的少女,和她們後背上負著的兵器實在反差太大,所以過往計程車兵頻頻側目。可是她們兩個人就那麼站在外面,似乎那些視線根本就與她們無關一樣。
軍帳內,聽完文刖宣讀了密旨,宇文述,楊義臣,來護兒三個人都是臉色變得極為難看,三個人互相打量了一下彼此,每個人的臉上都寫滿了不可思議。
「這是……什麼時候的事?」
「六月初三。」
文刖喝了一口茶,感覺嗓子裡的不適舒緩了幾分。
「因為反賊封鎖了水陸兩路,各地的奏摺都被堵住了送不到遼東來。直到六月二十八,還是幽州羅藝派來的人到了遼東城覲見陛下,才知道出了這麼大的事。六月二十八的晚上,陛下已經下旨大軍撤回遼西了。我從遼東一路星夜兼程的趕來,雖然不曾耽擱一會兒,不過估計著此時遼東城外的大軍已經撤回了遼水西邊。」
文刖道:「陛下旨意,宇文元帥不必回去述職,率領大軍返回之後直接去剿滅楊玄感反賊,陛下已經下旨,各路大軍皆歸宇文元帥節制。」
他看了宇文述一眼道:「陛下對宇文元帥信任有加,還望元帥早作打算。」
宇文述點頭道:「臣定然不負陛下的信任!」
文刖點了點頭道:「楊義臣,陛下旨意,加六郡招討使,剿滅北方王薄,高士達等反賊。」
楊義臣躬身道:「臣,領旨!」
「陛下旨意,來護兒大將軍可率領水師直接返回,拱衛都城。」
來護兒躬身道:「臣遵旨!」
文刖將杯子裡的茶一飲而盡,嘆了口氣道:「三位大將軍還請儘快回軍,我還要趕回去復旨。就不多停留了,先祝願三位大將軍旗開得勝,再建不世之功。」
文刖起身,雖然宇文述等人皆勸說他隨大軍一道返回,但文刖只是不肯。宇文述等人知道文一刀乃是陛下最信任的內侍,所以即便如宇文述來護兒這樣的位高權重的大將軍也不好輕怠,見文刖執意要走,宇文述道:「大軍一路南下勢如破竹繳獲頗多,有幾車珍奇寶貝還請都尉帶回去,獻給陛下。大軍即將開拔行軍匆忙,我恐有失。」
楊義臣看了宇文述一眼,心說你這頭老狐狸!
他自然明白宇文述的意思,說什麼唯恐失了那些金銀財寶,還不是要給文刖送禮?幾十萬大軍看護不了那幾車財寶,文刖那兩千輕騎反倒能看護的住?宇文述不過是想買個人情,財寶交到文刖手裡,他自己取多少皇帝能知道?
「還是算了。」
楊義臣沒想到文刖居然拒絕了宇文述的示好!
文刖若有深意的看了宇文述一眼,隨即淡然道:「宇文元帥有這份心,還是直接獻給陛下的好。」
他微微施禮道:「就此告辭。」
三人將文刖一路送出了大營,來護兒看著文刖的背影笑呵呵道:「明明是一頭騾子,偏偏喜歡在身邊帶著這麼兩匹漂亮的小母馬,他自己莫非不怕別人說閒話?」
宇文述咳嗽了幾聲道:「還是趕緊回去整頓你的水師吧,如果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