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覺寧墨的醫術不在沙華之下,如今救治不凡的所有希望全在寧墨身上。
無憂張了張口,過了好會兒才點了點頭,“知道了。”重新慢慢地轉過身去“我會安份。”
肩膀上一陣滲骨的涼,但那涼卻讓火辣辣的傷口極為舒服,舒了口氣,“你的醫術和沙華,誰更好些?”
他不答,將搗爛的草藥細細地敷上她的傷口,麻利地重新包紮好,為她拉上垮在後背上的衣襟,“十日內,這條手臂儘量不要動彈。”
無憂以為他還會說什麼,靜靜等著,結果身後傳來離開的木輪聲,慌忙回頭,“我想見見他。”
寧墨的身影只是頓了頓,一言不發,頭也不回地出門而去。
無憂崩著的身子垮了下來,望著門口怔怔發呆。
不凡和鬼面的種種在腦海中翻湧,從無法相信,到漸漸瞭然,最後化成自嘲的苦笑。
她傷他手臂那回,他對她的試探,竟拼著胳膊廢掉,也要隱瞞,這世間再也找不到比他更心狠的人。
對別人狠,對自己更狠。
越是想著那些往事,心裡越是難以平靜,最後再也忍不住,起身拉開房門。
不管如何,得再見見不凡,起碼確認他當真無事。
望向左右,才發現不知寧墨住在哪個房間,站在隔壁房門口,猶豫了好一會兒,才抬起手,正要敲門,聽見裡面有人走向門口,慌忙退開。
房門“嘎…”地一聲,由裡面開啟,小二抱著換下的被褥出來。
無憂忙迎了上去。
小二見著她,行了一禮,“客官,您醒了?”
無憂點頭,她人事不知的進來,小二不會不知道,“小哥,請問一下,坐輪椅的公子住的哪間房?”
“由於您昏迷不醒,您夫君衣不解帶地照顧您,所以沒另開房間。”
外面為了方便,假扮夫妻投宿的客人也不少,無憂一怔之後,便不再多想,“他現在在哪裡?”
既然只要一間房,他卻出去大半天不見回,開始有些擔憂。
“他在廚房。”
“廚房?”
客棧的女掌櫃清點完房間物件,從房中出來,小二叫了聲,“掌櫃的。”
女掌櫃揚手示意小二先行退下,上下打量無憂,雖然病中瘦得一把骨頭,卻絕色不減。
雖然寧公子住店時以夫妻相稱,但這姑娘的頭髮還是未婚的髮式,顯然二人並沒行過禮。
接過話道:“姑娘身體不適的這十日,寧公子不光衣不解帶的照顧,就連飯菜都自己動手,唯恐他人做得不合適。這麼些天,他拖著個不便之身,做著我們尋常人都累不下來的活,這樣的男人,如今打著燈籠也尋不到,叫我們旁人看著,也是即羨慕又心疼。”
無憂這才知道,自己竟昏迷了十天,那麼不凡的情況越加不容樂觀,心中澀然,神思遊蕩,忘了答女掌櫃的話。
女掌櫃打點這家客棧已有多年,人來人往的,也有些見識,見她心不在焉,心尖不由一冷,看樣子那位公子遇上的竟是個無心的女人。
想著這幾天寧墨如何以不便之身,不分晝夜地服侍這個丫頭,到頭來得的卻是一片薄情,不由得生出不平之心,“寧公子論人品相貌,都是世間難求,我出來討生活這多年,人是見得不少,卻從來沒見過哪個男子對女子能如此無微不至。姑娘倒像是有所不滿,難道嫌棄他腿有不便?”
“掌櫃的誤會了,我並沒此意。”寧墨雖然另有未婚妻,但他與她以夫妻的名分住店,她也不能否認來令他難堪,“我只是見他這許久沒回來,想知道他去了哪裡。”
女掌櫃鬆了口氣,原來是醒了不見人,急著找人,看來真想錯她了,“起先我見他在搗山參,這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