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嘯嘯想不明白,於是她便不再去想,冬日本已苦短,何必徒增煩惱。
作者有話要說:
☆、刀疤的狗尾巴草
“要我說啊,這城裡飯館當屬城北醉鄉樓最是熱鬧,每天客似雲來,拿手好菜有醬汁燒雞,清蒸醉魚和涼拌白豆腐。”
馬嘯嘯一面細細聆聽,一面不住點頭,綠意見了很是受用,人坐在長廊扶欄上,雙腳吊在半空一晃一蕩,說得甚為起勁。“這三樣裡面,當屬燒雞最好,晨起殺之,午後食之,最是新鮮,經過廚師細心調料,入口噴香,咱府裡就是十個掌勺大廚亦是斷斷比不上的。”
馬嘯嘯聽得興高采烈,仍是點頭,靠在柱旁的素喜一聽卻捂著嘴咯咯笑,開口威脅道:“你若再說大聲些,被廚房的奴役聽了去,可有你好果子吃。”
綠意不服氣道:“我說得可全是實話。”又轉頭看向忠實聽眾馬嘯嘯,認真道:“真的,聽我的沒錯,你去了就知道我說得是不是真的。”
素喜卻甚為不滿地搖了搖頭,目光同樣看向馬嘯嘯,勸道:“還是我先前說的城南登仙樓最好,大廳敞亮,不像那什麼醉鄉樓拘在小間裡,吃也吃不舒服,且說師傅的拿手好菜鱸魚燴茄子,上面覆有絲絲酸筍,更是滋味清香。”
馬嘯嘯聽後眼中發亮,點頭連連。綠意眼見聽眾叛變,趕忙反駁素喜道:“我上次聽了你的話,去了那什麼登仙樓,吃了那什麼酸筍,入口都是一股酸臭,呸呸呸。”
素喜一聽,也是急了,“那醉鄉樓有什麼好,那燒雞又肥又膩,最可氣的是,茶水還甚難喝,才當真是呸呸呸。”
馬嘯嘯立在一旁,一時也不知該聽誰的,先前她只是心血來潮地問一句,城裡哪一處飯莊最好,豈料剛才還好言好語的兩人,如今卻因著一言不合吵將起來。她起初還想去勸,卻聽這邊一聲呸呸呸,那邊一聲呸呸呸,弄得她一臉唾沫星子,於是連忙腳底抹油從長廊跑開了。
馬嘯嘯一面走,一面想,自上次和墨子昂去南面峭壁峽送杏花餅之後,她又尋了各種藉口去香鋪找他,不是借書看就是還書去,索性墨子昂書多,每回去,墨子昂也會耐心帶著她在書架間一本一本翻找,耐心地細細為她解釋此書作者誰,大致講了什麼,她心裡雖然歡喜,卻仍自覺已是江郎才盡,再無甚藉口可尋,才想起要不跳出香鋪這個小小地界,到外面更為廣大的外城裡去闖蕩。今天問了素喜和綠意飯莊一事之後,她便決定今日要誠邀墨子昂先去醉鄉樓走一遭。
這麼想著,馬嘯嘯便如腳下生風,人快步地走到小院去牽了斬鬼,騎馬奔到香鋪。
出乎意料的,此刻雖正值午後,街市繁華,香鋪店門卻大門緊鎖,馬嘯嘯覺得墨子昂有時做生意也當真蹊蹺,哪有如此鎖門閉戶卻還在牌匾上盼著客似雲來。她抬手敲了半天大門,卻也無人來應。
馬嘯嘯心下生疑,只得復又上馬,繞到旁側長巷裡照例走她的爬牆老路。
馬嘯嘯騎馬剛拐過巷角,卻見長巷中央端端停著一輛紅頂布幔馬車,車前兩匹黑馬套著金色韁籠,煞是惹眼。腳下斬鬼卻忽然開始噴起響鼻,腳步不停,馬嘯嘯只心道此馬真真虛榮心作祟,沒有金籠也要揚揚威風。待她行近了些才發現馬車前竟有一人穿著黑衣,抱劍而立,左眼往下斜斜數條紅線,竟是半面刀疤,模樣著實可畏可怖,馬嘯嘯僅看了一眼,不由得渾身一顫,趕忙調轉了目光。
她不禁心念道,為何這裡今日卻站著這麼一尊大佛,卻也不敢再看,只想著翻牆而入,趕快告訴墨子昂,你家牆外站著一個好可怕的怪人。
她勒住韁繩,停在牆下,雙腿登起,立時躍到了馬鞍之上,這套動作她做了許多次,以至駕輕就熟。她正欲點足上跳,斜眼卻見那半面刀疤之人,身形一動,人已行到馬前,伸手便要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