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兄弟!權且稱其為‘聾子’,至今昏死不醒,與真正的聾子沒甚分別!
幾人湊至近前將‘聾子’扶坐起來,試圖喂些清水,卻徒勞無功。胡軒抱怨道:“這人的嘴巴銅澆鐵鑄一般,怕是用刀子都難以撬開,如何喂得下食水……”
“月餘之久,此人水米未進卻還活著,著實罕見啊!”司雨隨聲附和道。牛勝跟著說道:“莫非這位‘聾子’兄弟患了離魂之症,不若求營中的供奉來診治一番……”
李大頭擺擺手示意道:“罷了!為其除去裹布,用清水擦洗傷創,敷上我討來的藥草……”其轉身衝著牛勝瞪了一眼,教訓道:“你我惹不起那些仙人,休得胡言亂語!”他讓兄弟三人忙活,自去尋了衣物穿在身上,自言自語道:“聾子兄弟,且求多福吧!”
地鋪上那位‘趙聾子’又被放下平躺著,無人留意的時候,他眉梢輕輕聳動了下……
已經過去了一個多月,這個撿回來的年輕人依舊未見醒轉。隔三差五的,李大頭兄弟幾個便為其擦洗身子,一是怕傷創潰爛不治,還有一個看看這個‘聾子’兄弟死了沒有。
“咦?大頭哥討來的靈丹妙藥頗見奇效啊!聾子滿身不見潰爛生膿之處,且漸有癒合之兆……”胡軒叫道。地鋪的那個年輕人,已被剝得一絲不掛,曾血肉模糊且猙獰不堪的創口漸漸收攏,有的地方隨著血跡消失,竟是連塊疤痕亦沒有……
李大頭哈哈一笑,卻不以為然地啐了一口。狗屁的靈丹妙藥!與郎中討取傷藥不得,他便隨手偷了幾味,又在後山尋了幾株農家常用的草藥,卻不想還有這般奇效……
陰雨連綿的日子看似煎熬,卻又過得飛快。對於邊關的諸多兵士來說,卻巴不得這般浸泡在雨水中慢慢地生黴腐爛!可隨著雨季的過去,軍營的戰鼓再次擂響,生死輪迴的大門又一次慢慢開啟……
臨戰前夕,幾人在漫山遍野的帳篷間巡視著。其所到之處,有兵士紛紛湧出來立於道旁躬身拜見。
烏乾的軍制,五人為一伍,設一伍長;每二十伍,設一百夫長;每五百人,設一正將、一偏將;每五千人,設一將軍、一偏將軍。再往上還有都帥、統帥及各種軍職等等,不必贅述。
一行三人昂首闊步穿行於軍帳之間,神態倨傲。為首者是個身著長袍男子,留著山羊鬍子,瘦弱且相貌猥瑣。其晦暗的氣色,與這軍營彪悍格格不入。而身著皮甲的與披掛鐵甲的兩位壯漢,反倒是甘居其後。
這三人行至李大頭所在的帳篷前,兄弟四人早已守在門前躬身等候。那長袍男子揹著雙手踱著方步,目中無人。而他忽於此時停下腳步,轉首看向一旁的帳篷,神色狐疑不定。隨後身著皮甲的漢子有所察覺,忙上前叱問:“一伍不全,緣何少了一人?”
問話之人有著三十出頭的年紀,模樣與李大頭相差無幾,渾身透著殺氣。此乃百人之長,被人稱作‘野狗’的葉厚。那個披掛鐵甲的中年壯漢則是本營的將官,吳姓,單名一個良字。
李大頭雙手抱拳,垂首答道:“回稟百夫長!趙龍患病不起,未能恭迎上官,容屬下代為請罪!”
帳篷裡可見有人躺臥,這位百夫長點了點頭。營中有個傷病本屬尋常,且李大頭早已稟明此事。他轉而伸手指向前方,與那長袍男子恭敬說道:“請歷仙長與吳將官移步……”
李大頭眼角輕抬,低著頭不敢吭聲。所謂的仙長,便是軍中的供奉之一。本營的供奉除了眼前的這位曆元仙長之外,還有兩位分別是東山子仙長與宗泰仙長。這三位仙人鮮于露面,只在戰時現身。
烏干與赤桑的軍中,皆有為數不少的供奉,只為坐鎮中樞與威懾敵軍之用。而兩國的修士彼此間互為忌憚,約定俗成之下皆不參與戰陣廝殺。不過,這些所謂的仙長在各自的軍中地位尊崇,為上下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