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她也渴盼著與薛愈單

獨面談的機會。

到廣州後我打電話問媽媽的安好，然後壓低聲音調侃丈夫：&ldo;秘密探出來沒

有？&rdo;丈夫沒響應我的玩笑，很鄭重地說：&ldo;正在進行一場非常深入的談話，等

你回來咱們再詳談吧。&rdo;

廣州的生意很忙，有幾天沒同家裡聯絡。第七天，丈夫把電話打過來，劈頭

就說：&ldo;梅媽媽情況很不好，是心力衰竭，發病很急。快回來！&rdo;

我連夜趕回，下飛機後直接到中心醫院。梅媽媽已陷於昏迷，輸氧器的小水

罐嗶嗶地冒著氣泡，心電示波儀軟弱無力地起伏著。臉色蒼白如紙，死亡已經吸

幹她的精血。丈夫俯在她身邊說：&ldo;梅媽媽，平平回來了！&rdo;我握住她的手，俯

在她耳邊喊：&ldo;媽媽，平兒回來了，是平兒在喊你，聽見了嗎？&rdo;

她的手指極微弱地動一下，眼睛一直沒睜開，但她分明聽見我的喊聲。她的

手指又動一動，然後心電儀跳蕩一下，很快拉成一條直線。

她走了，知道女兒回來後放心地走了。兩天後，她變成了一坯骨灰，變成火

化爐煙囪裡的一縷輕煙。

丈夫摟著我坐在陽臺上，默然眺望著深藍色的夜空。身旁的輪椅上似乎還坐

著那個熟悉的身影。縱然她年高體衰，但死亡仍來得太輕易了，短短七天的離別，

我們就幽瞑永隔。傷感之波在房間裡搖盪，不僅是傷感，還夾雜著尖銳的不安。

我想梅媽媽的突然去世恐怕與丈夫有關，是他這次&ldo;非常深入&rdo;的談話誘發了媽

媽的心臟病。但這句責問很難出口的，我不想造成丈夫終生的痛悔。丈夫沒有這

些紆曲的思緒，直截了當地說：&ldo;梅媽媽把所有秘密全告訴我了。&rdo;

&ldo;是嗎？&rdo;

&ldo;對，她確實有一個&l;低烈度縱火計劃&r;，孤兒院是她播撒病毒的第一站。

後來她很快被捕，才沒把這事做完。&rdo;

我震驚地看著他，下意識地搖頭：&ldo;不‐‐&rdo;

&ldo;沒錯，是她故意播撒的，是低毒性病毒，當然她的動機不是害人。早在我

讀博士時，聽她講過一個故事：美國黃石森林公園為防止火災，配備了強大的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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