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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飯菜,為她洗頭洗腳,推她出去散步。鄰居好奇地問:&ldo;老太太是你媽還是婆

婆?&rdo;知道內情的人盡誇我:&ldo;善心人哪,下世有好報的。&rdo;丈夫的表現也無可

指摘,看不出兩人之間有什麼芥蒂。

半年後的一個週末,我回家時,看見茶几上放著一個漂亮的蛋糕。我忽然想

起今天是自己的生日,近來生意太忙,把它忘了,虧得薛愈記著。但薛愈說他回

來時蛋糕已經有了,是梅媽媽打電話定的。梅媽媽搖著輪椅從臥室出來,含笑看

我。我的淚水不由湧出來,12年了,梅媽媽還記得我的生日。我想起12年前的蛋

糕,想起那時問她&ldo;是不是我親媽&rdo;的稚語,也想起那場潑天災禍,和我病癒後

醜陋的麻臉……一時甜酸苦辣湧上心頭。我走過去,偎在媽媽身邊:&ldo;媽媽,謝

謝你。&rdo;

梅媽媽拍拍我的臉說:&ldo;下月5 日是薛愈的生日,蛋糕還是我來定吧,免得

定重嘍。&rdo;

薛愈很難為情:&ldo;梅媽媽,你的生日是什麼時候?我也該記住的。&rdo;

梅媽媽說了她的生日:&ldo;你記不住我也不會生氣的,男人都心粗。&rdo;

薛愈辯解:&ldo;不,我記不住自己的,可從沒忘過平平的生日。&rdo;

三人都開心地笑了。我想,這是丈夫第一次不稱&ldo;梅老師&rdo;而稱梅媽媽。

生日之夜過得很愉快。晚上睡到床上,我對丈夫說:&ldo;我越來越不相信你說

的那件事了。如果真是那樣‐‐如果真是她故意害了自己的女兒,會這樣心境坦

然嗎?都說眼睛是心靈的窗戶,梅媽媽的眼睛從來都是一清到底的。&rdo;

丈夫承認:&ldo;你說的不錯,但我的直覺‐‐相信也不會錯。&rdo;

&ldo;你發現沒有?你在家時,梅媽媽老是坐在角落裡,目光灼灼地看著你。她

對你比對我還看重呢。&rdo;

丈夫略帶窘迫地說:&ldo;我注意到了。她的目光老是燒得我後背發燙,燒得我

不由自主想躲避,倒像是我幹過什麼虧心事似的。&rdo;

我格格笑了:&ldo;也許你確實幹了虧心事,你還向警方告發了自己的老師呢‐

‐開玩笑開玩笑,我知道你的動機是光明正大的。&rdo;

丈夫好久不說話,我忙摟住他:&ldo;說過開玩笑嘛,要是還生氣,就是小肚雞

腸啦。&rdo;丈夫搖搖頭,表示他沒生氣。又沉思一會兒,他說:&ldo;我要把這件事問

清楚!否則一輩子心裡不安生。這樣吧,下月我過年休假,你扯個原因出去躲10

天,我要耐心地把她的秘密掏出來。&rdo;

&ldo;10天‐‐你能照顧好她的生活?&rdo;

&ldo;沒問題,放心吧。&rdo;

一個月後,我同梅媽媽告別,我說廣州有一樁生意,這10天由薛愈伺候你吧。

臨走我又幫她洗了澡,她真的只剩一把骨頭了,抱著她輕飄飄的身體,我心裡又

酸又苦。梅媽媽細聲細語地囑咐著路途安全,神情戀戀地送我出門。但我離家後

有一個強烈的感覺,似乎梅媽媽知道這次安排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