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兒子的文章《我的彼得》。
他這次前來歐洲的主要目的是和泰戈爾會面,沒想到當他趕到義大利的時候,泰戈爾因病離開歐洲。返回了印度。
他在義大利逗留了幾周,然後去了英國和法國。拜會各國的文壇名流。
徐至摩拜訪了英國小說家哈代,正是那位寫作《德伯家的苔絲》的作者。
哈代還是一名詩人。想必和他會有共同語言。
這是徐至摩的一種嗜好,每到一個地方就會去拜訪當地的名流,並寫在自己的文章裡留作紀念,就好像集郵一樣,只是他收集的是名人故事。
林子軒在美國的時候,徐至摩就已返回國內。
這個時代沒有全球通,聯絡不便。
一旦出國,就只能依靠電報通訊,而且沒有固定的收信地址。還要依靠別人的通知,等收到訊息的時候或許早已經錯過了。
林子軒是在來到英國後才得到徐至摩的訊息,他的到來受到了倫敦文學界的歡迎。
這和他把新文學叢書寄給弗吉尼亞伍爾芙有關。
伍爾芙把這批來自中國的小說和戲劇印刷出來,在文學圈裡流傳,並給予極高的評價。
在這個時代,英國被稱為日不落帝國,在亞洲擁有廣大的殖民地,和美國的保守主義不同,英國一直採取的是對外擴張的政策。
這或許就是島國意識。在骨子裡有著對外擴張和殖民的傾向。
所以,英國人對在遠東地區發生的事情格外關注,特別是古老的印度和中國,更是英國文化界關注的重點。
林子軒的這套新文學叢書被認為是中國和英國文學界交流的象徵。
特別是林子軒的戲劇《雷雨》和《日出》更是備受關注。
英國的戲劇非常繁榮。這源於英國偉大的戲劇家莎士比亞,這位戲劇家培養了英國人對於戲劇的熱愛,英國人因此而自豪。
相對於英國政府在遠東地區的殘暴統治。英國文學界的精英們則懷著人道主義精神看待遠東地區國家的反抗行動。
這很容易理解,就像中國文人攻擊北洋政府一樣。英國的文人對政府也極為不滿。
換一種說法,作為一名文化人。要有獨立的思想,不能屈從於政府的統治。
文人要有自己的操守,要反映社會真實的一面和批判社會的不公正現象。
這就是觀察社會和監督社會的職能。
只會歌功頌德的人不叫文人,因為會歌功頌德的人太多了,只有揭露社會的黑暗,批判政府的無能才能展現文人的價值。
批評政府對於其他國家的殘暴統治,正是英國文化界的一種潮流。
比如在上海“五卅慘案”發生後,英國戲劇家蕭伯納曾聯合各國著名人士發表宣言,嚴厲譴責英國當局的殘暴行徑,支援中國人民的愛國運動。
弗吉尼亞伍爾芙曾鼓勵侄子前往中國參加那裡正在發生的大革命。
只是這傢伙到中國以後沒有參加什麼轟轟烈烈的大革命,而是和一位有夫之婦談了一場轟動一時的戀愛。
林子軒的戲劇《日出》被認為可以和法國作家巴爾扎可的小說《交際花盛衰記》相媲美,描寫了殘酷社會對於女性的摧殘,廣受英國文壇的好評。
弗吉尼亞伍爾芙甚至有把這部《日出》搬上英國戲劇舞臺的念頭。
冰欣的小說因為描寫中國女性在感情和生活上的問題而備受關注,魯訊和鬱達浮對於黑暗社會的揭露更能引起這些英國學者的共鳴。
他們認為透過這套書籍可以較為全面的瞭解在中國發生的事情,具有極大的價值。
於是,這套在美國備受冷落的中國新文學叢書在英國倒是受到了追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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