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因為是未過門的小姐身份,自是不便跟她父親同去。
韓佩瑛再見到谷嘯鳳的時候,她已經是十四歲了。那次谷嘯風是來報喪的,他的父親谷若虛已經在原籍逝世。
韓大維聽得老朋友逝世的訊息,很是傷心,不免也談起了他們的婚事。谷嘯風推說年紀還小.二來他要按照古禮服三年之孝,不便接個“童養媳”過門。韓大維也是有點捨不得這樣小的女兒離開他,終於同意了谷嘯風的意見,待他三年脫孝之後,再來迎親。不料自此之後,時局日非,兵荒馬亂,南北阻隔。谷嘯風不能來迎親,韓大維又因遭了一次意外,得了一個內傷的病,武功雖然未失,行動已是不便,因此也不能親自送女兒去完婚。
於是一個三年又一個三年,終於拖到了今年,韓佩瑛二十歲了,她的父親才決定由虎威鏢局“護送”她到揚州完婚。
那次谷嘯風到她家報喪,韓佩瑛害羞,不敢出去和未婚夫見面,但也在簾後愉偷的看過,這次當然是和三歲的時候不同,未婚夫的面貌已經是深印她的腦海。她見未婚夫長得英俊,心裡也曾暗暗喜歡。
現在站在她面前的這個男子,和谷嘯風差不多一樣年紀,相貌也很英俊。所以韓佩瑛驟眼看時,還以為是谷嘯風,再看了看,才知不是。這一下韓佩瑛當然是不免大吃一驚,連忙喝問。
白衣少年微笑道:“韓小姐別慌,玉瑾是我妹子。我是她哥哥玉帆。”
韓佩瑛隱約記得奚玉瑾似乎提過她有一個哥哥,當下緊張的心情稍稍鬆了一些,但仍然板著臉道:“這麼晚了,你來這裡做什麼?”這句話說出口,方始覺得有點不妥。這是他的家裡,他到自己的花園來玩,有何不可?話已出口,難以收回,韓佩瑛感到自己理虧,不禁窘得面都紅了。
好在奚玉帆卻似毫不介意,微微一笑,淡淡說道:“今晚月色很好……”韓佩瑛碰著他帶著笑意的目光,不覺又是心頭一跳,暗自尋思:“這人說話好奇怪,答非所問,不知他是什麼意思?”
奚玉帆似笑非笑的瞅著她,接下去說道:“我想在月光下睡蓮一定更美,我想來看看睡蓮。聽得這邊似有佩環聲響,我還以為是玉瑾呢,想不到卻是韓姑娘。我冒昧走來,驚動韓姑娘了。嗯,韓姑娘,你別見怪。”
韓佩瑛雙頰微泛紅暈,低聲說道:“沒什麼。”
奚玉帆笑道:“原來韓姑娘也有這樣雅興,來看睡蓮。”言語間已似把韓佩瑛引為知己。
韓佩瑛有點著惱,臉上更似抹了一抹胭脂,但人家是好意和她說話,她也只好淡淡說道:“我不過隨便出來走走。我回去啦。”
奚玉帆輕輕跟了上來,說道:“這花園你沒來過吧,也還值得看看。嗯,韓姑娘,聽說你身體不大舒服,現在可全好了?”
韓佩瑛道:“只是一點小小的毛病,多謝你的關心,現在已經好了。”
奚玉帆道:“好,那就好了。舍妹很是擔心,還怕你不會這樣快好呢。她本來要我早點過來問候你的,我怕你還沒睡醒。”
韓佩瑾怔了一怔,心想:“原來果然是奚玉瑾給我醫好的。
但為何她自己不來,卻要她哥哥來‘問候’我。哼,真是豈有此理!”
奚玉帆似笑非笑的接下去又道:“韓姑娘,你患的這個病有一年多了吧?朱九穆的修羅陰煞功甚是厲害,恐怕也不能算是小小的毛病了!”
此言一出,韓佩瑛大吃一驚:“原來他們連我受的是什麼傷都知道了!”
奚玉帆說的這個朱九穆,正是韓佩瑛父親韓大維的大仇家。
八大前,就是韓大維從揚州探訪谷若虛回來的那一部,韓大維在途中遇上了這個大仇家,給他的修羅陰煞功傷了下盤,雙膝的關節受了陰寒之氣,從此跳躍不靈,只能勉強的一步步行走,